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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相比,葉歆瑤倒十分鎮定,她有些促狹地看著申簫淡定自若的樣子,知好友必定在心中流淚關著吶喊,便十分不厚道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容與凝視拉車的黑龍,若有所思,壓根沒把眼前的詭異氣氛當一回事。霍青娥眉眼含笑地看著這一幕,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女兒香君的鬢髮,一派溫柔長姐的模樣。麻長生則半靠在柔軟的墊子上,如雲秀髮鋪於地毯之上,八個姿容絕美的侍女或奉香案,或捧熱水,為她打理著拖曳的青絲。
申簫糾結了一下,覺得龍車裡一群女的,他帶著實在有點自在,就小心翼翼地挪了挪,隨即拍了拍容與的肩膀,比劃一下,兩人便一道去了外間坐著。反正龍車裡三層外三層,不面對這兩個變態,倒還輕鬆自在一點。
過了一會兒,麻長生突然皺眉,厲聲道:“笨手笨腳的,當真掃興,都給我滾出去領罰!”
這一聲怒斥,將眾人的心神都給拉了回來,八個侍女花容失色,戰戰兢兢地匍匐在麻長生腳底下,抖抖索索連句告饒都吐不出來。
霍青娥見壯,輕嘆一聲,似感慨,又似無奈:“你真的何必讓她們礙著你的眼呢?”
“我喜愛奢華的生活,卻又很懶。”麻長生看也不看嚇得兩腳癱軟,幾乎全身僵硬,卻還是木然退下的侍女們一眼,乾脆利落地說,“旁人送我的侍女,我都沒要,願意走得就打發走,不願意得就後頭貓著。這些被選中來服侍我的,都是聽了那則傳言,以為我喜歡女人,想著她們還有些姿色,就自願貼上來,以為美色能換到一切。既是如此,服侍得不好,殺了便是,也怨不得旁。”當然,哪怕她們怨恨,對麻長來來說也沒一點影響。
霍青娥聞言,不由笑了起來:“怎麼,又想到當然那樁事了?”
她雖沒明說“當然那樁事”是什麼,葉歆瑤卻能想到一二。
論美貌,麻長生在修真界只是中上,那份楚楚可憐的氣質,和哪怕發怒也似羞似嗔的模樣卻實在要命,也莫怪男人心動,女人嫉恨。
世人泰半以貌取人,長得妖冶生得嫵媚的,別管品行如何,都會被人認為是不安於室的狐狸精,若是如白花兒似清麗苒弱,令人忍不住呵護的話說回來,若真要論她們三個的爛桃花,估計麻長生遇上得最多。
葉歆瑤生得太美,讓人可望不可即,許多人在下手之前,都會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覺得自己哪怕擁有了也保不住,說不定會落個家破人亡,自己也慘死異鄉的下場,就默默退縮了;霍青娥溫情款款,親切無雙,一看就是賢妻模樣,沒發展出太深厚情誼的時候,男人都會將這種女子當做紅顏知己,和她相處著相處著,色心就漸漸地淡了,不怎麼能想到那麼猥瑣的方向去;唯有麻長生她看上去真的太弱了,姿色也不是出類撥萃,萬里挑一,導致誰都認為自己能保護她,自然也有權利得到了享用她,這一路修行遇到的色狼肯定不會少。
麻長生冷哼一聲,又沉默了半晌,才略有些感慨地說:“有時候,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奇妙。”說罷,她看著葉歆瑤,淡淡道,“我也不瞞你,你落入邪皇墓的那朋友,十世之前,與我有一段恩怨。”
葉歆瑤揚眉,露出一絲詫異之色,外間申簫的“氣”也有一瞬間的變化。
霍青娥一揮手,裡間就布了一層結界,只聽她輕笑道:“女人間的事情,才不要讓男人知道呢。”
麻長生又白了霍青娥一眼,絲毫不給這位好朋友面子,反倒不悅地說:“我都不介意我這早就被流言蜚語弄得半點都沒有的面子,你介意什麼?”
“你說當我多管閒事嘍!”
“隨你喜歡吧!”麻長生也懶得計較,見葉歆瑤注視著自己,便淡淡道,“我出身於世俗界的權貴之家,卻因戰亂和宮變,導致我在幼年的時候,直系親屬就死得剩一個姑媽。接下來的事情,你八成也能想到——我帶著大筆嫁妝住到了姑媽家,他們沒了這些錢。沒辦法給我樁如意姻緣,卻又覺得我已是絕戶之女,不能給她的兒子帶來助力,就從小將我往歪得地方教,巴望著我能自請做妾。這樣一來,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她說起苦難的過往,竟毫不避諱,娓娓道來:“偏偏他們給兒子定的未婚妻呢,是個面甜心苦,眼裡揉不得沙子的,還沒嫁進來,就算計著要將我給收拾了。於是呢,她就往自己的表姐,也就是當朝大公主那哭訴。大公主仗著皇權嫁給了喜歡的人,對方卻寵愛妾室,不進她的門,後來更是為了防止她繼續殘害妾室,跑去鎮守邊關,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地找個妾服侍。正因如此,大公主平生最恨為妾者,尤其是出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