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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葉歆瑤想清楚其中的關係,對阮靜雅多抒發一點擔心之情,送走容與後回來的沈清輝上前幾步,厲聲道:“你究竟是怎麼弄的,才將自己搞成這幅德行?”
葉歆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尷尬的神情,配上慘白如紙,毫無半絲血色的面頰,著實虛弱可憐。她的聲音也如此時的形容般,輕到幾不可聞,似要隨風散去,隱約還能聽出,她話語中帶著幾分心虛:“我本以為,自己修行的家傳功法就是高階一點的武功秘籍,後來才發現竟是修行的法門”
話未說完,一聲長嘆,道盡惆悵與無奈。
沈清輝一聽,便順著她話中未盡的意思想下去,以為這是多年來思想上根深蒂固的霸道功法與中正平和的雲笈宗初解產生衝突,才導致的情況。
理由完美且充分,並且很容易被驗證——容與和沈清輝好歹有一兩次聊天,談到過兩人一道飛昇的事情,還略略提過檀郡葉氏。沈清輝聞言,不疑有他,釋然的同時,聲音也不自覺放柔和了一些,哪怕還是斥責,卻多了幾分勸導的意味:“我知你天資聰穎,遠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及,可你怎麼不想想,同樣是天才,為何你就只能在外門徘徊,心性不如你的鬱楓卻能進內門,被步虛真人收為徒弟?難道他比你更聰明麼?不是!就因為你想得太深太多,無法專心修行不說,還總想面面俱到,才才遲遲滯留外門,連內門都沒辦法入!需知修行一途,本就風險無數,誰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前輩的經驗能參考,成功卻不能複製,你總想著尋一條最穩妥的路出來,只會是白白蹉跎光陰!”
葉歆瑤聞言,略帶驚詫地望著沈清輝,縱猜到了一兩分,卻明知故問:“我以為,師兄並不是”背後道人長短之人。
聽見這句話,沈清輝著實有點尷尬,他總不能說鬱楓以為我是情敵,對我各種冷嘲熱諷,還對我們這一支大放闕詞各種不敬,偏偏我們又有個周霓虹站不住腳,被挑釁的次數多了,心中十分不開心吧?不解釋清楚的話,似乎又不大好,何況還有件事最好也沈清輝思來想去,好容易找了個理由:“孫橫打算娶次相干孫女的時候,我與大師兄都在閉關,雖我早已傳信給二師兄,他卻被事情絆住,沒來得及趕回來。掌門思及鬱姝師姐與霓虹的關係不錯,就讓鬱姝師姐和鬱楓師弟走一趟。誰料他們聽聞此事義憤填膺,非但不阻止瀕臨瘋狂的霓虹,還縱容她的報復行為,趙王色慾燻心死不足惜,可這兩人竟差點讓霓虹在喜宴上屠了溫、孫兩家。”
“這”葉歆瑤這次真有點吃驚,“縱有過失,也不過是孫橫一人之過,與溫家何干?周師姐近乎瘋狂,險些成魔,作為同門,咱們必須將她攔下來好生教導,怎能縱容其走火入魔?”
對於鬱姝、鬱楓的做法,沈清輝也能猜到兩份,無非覺得修士比普通人高貴許多,受此奇恥大辱,怎有不報復回去的道理?問題是你們不能縱容一個因愛瘋狂的女人亂來啊!你們難道不清楚,在這種事情上,女人往往會恨另一個女人,而非自己愛的男人麼?但人家溫家很無辜啊,孫橫不願意他們也不能強逼著他娶對不對?這件事和他們幾乎沒關係,真滅人家滿門,一時半會念頭是通達了,人也徹徹底底入魔,絕對沒救了。
這件事呢,與葉歆瑤也有些關係,甚至她也能算一個苦主。雖然每次想起來,沈清輝都覺得臉上掛不住,卻還是據實以告:“若非你提醒過我,在溫家設下陣法,我亦不會中斷閉關,並生生地將大師兄拉了出來,才救下溫家之人的性命,也阻止了霓虹入魔,可”
葉歆瑤察言觀色,將後續發展猜到七八分,便問:“周師姐知道此計乃我所出,對我深惡痛絕?”
沈清輝半晌不說話,顯是預設。
對於小師妹分辨好人壞人的本事,他早已絕望,鬱姝的縱容讓周霓虹險些闖下大禍,墮入魔道。由於此事被大師兄方梁得知,實在瞞不住淮青真人,導致淮青真人震怒,勒令周霓虹罡風洞被關六十年不說,還將周霓虹逐出師門。若非他們幾人苦苦哀求,周霓虹連雲笈宗內門都呆不下去,可週霓虹呢?將鬱姝認作真情相待之人,視他們這幾個讓她去挨罰的人如洪水猛獸,聽得計策乃是葉歆瑤出的,對葉歆瑤更是恨之入骨,覺得白瞎了自己一雙眼,竟覺得與之投緣,信了她的話,眼神之怨毒讓沈清輝不寒而慄。
對於這一事實,葉歆瑤反倒沒什麼憤怒之感,她將頭往鬆軟的枕頭上靠了靠,淡淡道:“可以理解,反正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我早有心理準備了。”
她自詡理智,遇到感情的事情,不也糾結來糾結去,花了那麼多年,還不能徹底解脫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