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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會先派幾個步虛或者金丹的修士過來探探路,勘察勘察千波洲的情況,徐徐圖之。
這是優越感強大的宗門的通病,放到這時候卻很要命。
千波洲安氏的血脈竟一代又一代的繁衍,早遍佈千波洲每一個有人煙的角落,實在難以一一分辨。除非將他們誅殺殆盡,否則就別想觸動山河扇的防禦,所以大家都覺得無人敢這樣做。但相反,敢冒這般風險,承擔如此因果的人,必定是下了一萬分的決心,神擋殺神,魔擋殺魔。莫說是金丹修士前來,就是元神真人過來也不一定能改變局勢,頂多保下他們三人的性命罷了。但云笈宗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之前放任千波洲安家,沒打過山河扇的主意,顯然是知道自個兒不能用,乾脆不起這種心思,等琉璃水世界出了事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麼?
三千年內,隕了五位地仙。
集天地之功參造化,攻守兼備,並能自成一界的至寶山河扇。
聯絡二者的情況,差不多猜到七八成的葉歆瑤冷哼一聲,心中對“地仙”的憧憬與尊敬少了許多。
想也知道,這等寶貝,元神真人壓根拿它沒辦法,天仙大能又用不著,唯有地仙能憑藉修為,強行借用一二力量。縱無法逼得神器真正認主,卻也能得個短時間的使用權。
先前葉歆瑤百般否定自己的結論,無非是按照常理推測,將參與修真界事物的最強武力定在了元神一境,才遲遲沒想明白這些異動究竟是為什麼。等看到張媛與陳康的情狀,確認自己猜想無誤,再重新推導了一遍後,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有這般力量,敢承擔因果,又能驅使諸多高階修士為己用的,除了因劫數到來,眼睜睜看著一個個與自己修為相若,甚至比自己更強的地仙隕落,從而嚇破了膽的地仙大能,還有誰敢,誰需要這樣的大手筆?
原來,危難關頭,地仙也會與普通人一樣,驚慌失措,無比害怕。又或是身處高位太久,拿萬千性命不當回事,打算搏一把了。
“以一界數億之性命,全一己之私心。”想到這裡,葉歆瑤輕蔑地在心中評價,“上天欲使其滅亡,必將使其瘋狂,誰為山河扇使出這種計策,誰離隕落就不遠了!”
對於這種還沒死就想拽稻草求生的行為,葉歆瑤自然是看不上的,她不會拒絕活下去的蜜糖,卻也不會因為對死亡的害怕,就丟掉自己的原則。在她看來,若自己遭逢必死的危機,應竭盡全力,走出一條生路來。而不是將希望放在一件死物,還是一件不知道是否屬於自己的死物上。
不過知道這些,和現在的局勢,有太大關係麼?
想到這裡,葉歆瑤扶額嘆息。
她確認自己將前因後果猜得八九不離十,問題是,那又怎樣?莫說以她如今的修為,就是以她前世的修為,地仙與人仙之間的鴻溝也如天塹一般。當然,她不需要直接面對地仙,只要在琉璃水世界出事的時候,她能回到雲笈宗,宗門有天仙大能坐鎮,必會庇佑於她。問題是,她想得到雲笈宗有天仙,別人會想不到?若真讓天仙插上一手平白擔了無數因果,還會讓對方將桃子摘了,自己豈不得鬱悶的吐血?
想也知道,敵人一旦發動攻勢,未必會迅雷不及掩耳,卻絕對會佈下天羅地網,封鎖琉璃水世界的訊息,阻止此世的人出,葉阻隔外界的人進。也就是說,如何熬過這段時間,反倒成了關鍵中的關鍵。
哪怕她抬出娘娘的名頭,讓人投鼠忌器,問題是,娘娘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這種最後關頭的無可奈何,還是咳咳,還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好。
不僅如此,張師姐和陳師兄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今天的葉歆瑤,也在為自己的糟糕運氣所苦惱。
葉歆瑤在糾結自身安危問題,順帶想想能不能幫師兄師姐一把的時候,張媛也在煩躁。
她本就是極謹慎且穩重的人,哪怕與陳康見過面後,確認結界沒什麼問題,回到洞府之後卻還是忍不住左思右想“萬一”,始終沒辦法安下心來。
原以為過幾天就忘了,不會再想,誰料一個月過去,張媛還是忍不住琢磨這件事,鬧得連靜心修行都做不到,不由犯了愁。
深思許久後,張媛長嘆一聲,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圓盤,又從頭上拔了一根髮簪,直直插入圓盤的中心。看似華美的寶石便如水波一般自然地凹陷下去,讓髮簪嚴絲合縫地嵌入進去。
下一刻,巨大的影像,出現在張媛對面的牆壁上。
片刻之後,扭曲的景象恢復正常,但見通訊的對面,出現一位身著水藍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