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得我倆境遇略有相同,才放棄了之前的計劃,決定賭上一把。但我從不認為,我的經歷需要被憐憫,誰都有看錯人的時候,人的一生哪能像預知未來般地準確,一次都不錯呢?”
灰衣人聞言,朗聲笑了起來:“你說得不錯,人的一生,總有出錯的時候,可是——”他話鋒一轉,望著葉歆瑤的眼神,卻比刀鋒還要銳利,“一次的錯誤,就可能讓你萬劫不復。”
比如你,比如我。
“我覺得,也不算吧?”葉歆瑤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道,“至少我的一路遭遇,全是我自己選的。之前玄華宗的高層讓我斷情絕愛,只要態度誠懇地認個錯,就能繼續留在宗門,甚至能位列長老之職,我沒答應,就被驅逐了;後來我本可以自甘墮落,或是渾渾噩噩地過一生,卻為了一個結果,也為了自身的驕傲,甘願赴死信錯了人也好,付錯了情也罷,都是我自己選的,也不能怨誰。”
灰衣人的修為比她強上太多,哪怕是前世的葉歆瑤,也不夠灰衣人一根手指頭碾的。在她掉落這裡的時候,她的前世今生就被灰衣人掃了個乾乾淨淨,什麼陰謀詭計,隱瞞謊言,對眼前這位有用麼?
聽見她這樣說,灰衣人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我的遭遇,是我自己選的?”
葉歆瑤很識趣地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皮球踢了回去:“這要看擁有意識的您,能不能成為誰的本命法器了。”
“你不必這樣拐著彎來提醒我。”灰衣人淡淡道,“沒錯,我不甘為任何人驅使,便化為人身,一路遊歷,體察民俗風情,感受著不一樣的人生。一日知己遭逢大難,我憤然出手相救,卻不料仇人的後臺竟看出我的身份此事一旦洩露出去,招來的蒼蠅數不勝數,連帶著朋友也要倒黴。為了保護他,我才自願移交了一部分的使用權給他,答應在危難關頭全力配合他,製造出我倆心意相通的假象,並讓他對外宣稱,山河扇被他煉製成了本命法器。這樣一來,大家都顧忌我的力量,又覺得,本命法器嘛,他死了也會跟著毀掉,拼著性命去搶一樣註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沒什麼意義,才勉強保住他的性命與安寧。反正知道我存在的只有那麼幾個天仙,旁人想知道?不夠格!”
接下來的故事,就順理成章了。
安氏先祖憑藉摯友的幫助,說不上橫行無忌,卻也無人敢惹。但正因為太過依靠外力,導致他對自己的砥礪不夠,遲遲無法晉級元神,直至壽元耗盡,含恨而終。
生命倒計時的日子裡,安氏先祖想到兒孫的不肖,又想到自己這些年過於囂張,得罪了不少人,就免不得為兒孫擔憂。宗門會庇護他的後人一時,可若他的兒孫闖出什麼大禍,雲笈宗豈有當冤大頭,為無能之輩不停收拾爛攤子的道理?
指望灰衣人?也不成。灰衣人心高氣傲,與安氏先祖交好,不代表灰衣人看得上朋友的兒孫。
越想越鑽牛角尖,擔憂到近乎偏執的安氏先祖,終於做下了無可挽回的蠢事——他,背叛了自己的摯友。
藉著摯友對自己的信任,來到大概有什麼能剋制摯友的琉璃水世界,趁其不備,將對方的本體束縛,化身千波洲的大陸;靈魂則囚禁在“世界之負”,借無盡的負面與惡念,將之鎮壓,作為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器具,源源不斷給千波洲的結界提供著力量。任由真心對他,不知挽救過他多少次性命的摯友待在這個由“負”凝結的區域裡,忍受每時每刻力量被抽離的徹骨疼痛,和成千上萬年的冰冷孤寂。
若不是相信到了極點,區區一個步虛修士,豈能算計到山河扇的器靈?
“人都是會變的。”葉歆瑤很平靜地陳述事實,沒有絲毫的同情與憐憫。
施捨給弱者的情緒,她不需要,灰衣人更不需要。所以,說完這一句後,葉歆瑤很自然地問:“他做下這件事,雲笈宗不知道麼?”縱能瞞得住旁人,雲笈宗的那位天仙呢?也能瞞下來?
灰衣人勾起一個極為清淺,卻蘊含說不盡冰冷的笑意,沒有殺氣,也不知在嘲諷對方,還是在譏笑自己:“那傢伙愚蠢了一輩子,就是最後聰明瞭一次。說來也可笑,他對付敵人的時候,從來不動腦子;對付自己人的時候,歪腦筋卻一個比一個多,瞞過了我,也瞞過了雲笈宗的一群元神步虛牛鼻子,不知怎麼哄得讓他們為他打下手,參與到千波洲的建設中。等大赤天的那傢伙訪友回來,看見我被關著,必定得氣得發瘋。不過,哪怕他急得跳腳,知道自己的徒子徒孫被人算計了,卻也不得不嚥下這口氣,寧願容忍安家後人胡作非為,都不敢將我放出來。”
說到這裡,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