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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他還以為自己真戳到了對方的傷疤,讓她心灰意冷,不想再談,誰知道對方竟絲毫不肯吃虧,刀刀往他心口扎,不見血就不罷休。
“看樣子,是我多心了。”慕無漣的聲音好似從牙縫中迸出,事實上,在葉歆瑤面前,他時常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無法展現平時完美的偽裝,“你既願意用著別人的名字,承認著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的事實,我又何必多慮?”
葉歆瑤微微一笑,眼波流轉,竟帶了一絲嫵媚的意味:“怎能算是願意呢?如今我容貌不復,風華已改,若不留著這個名字,聽人‘葉瓊’‘葉瓊’地喚我,又怎能牢記我的名字與曾經得到的一切,都來源於他對一個名喚鳳瓊的女人求而不得的事實,藉此淡化那份刻骨銘心?”
她有道號,這一生也更喜歡聽人喚她歆瑤,卻未曾對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只是仍舊沿用著葉瓊這個名字。
愛情與驕傲放於天平兩端,每一次被人喚做“葉瓊”“瓊大人”,都是一次微妙的砝碼偏移。借驕傲被折辱,尊嚴被踐踏的疼痛,磨去藏匿於心中的執念,這筆買賣當真划算,又怎能為了逃避,換個旁的姓名?
第三十七章 殺伐決斷走別處
葉歆瑤破解幻境的時候,藍袍道人身畔香爐中的“枕夢香”已剩下短短一小截,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便已燃燒殆盡,葉歆瑤與慕無漣的談話也告一段落。
與此同時,廣場上的人數,又少了許多。
見雲笈宗設下勾起人心中最深,亦是最美好回憶的幻境,竟只給一盞茶都不到的時間讓考核者破解,就連自認為玄華宗的收徒條件已經足夠苛刻,將雲笈宗與玄華宗的考核難度等同後,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葉歆瑤見狀,心也微微往下沉。
還未等她多想,藍袍道人身側的通道中,走出了二十個人。
這些人皆身著純白道袍,袖口與衣襬壓了一道海藍色的邊,除此之外再無旁的花紋與配飾,端得是極為簡樸。但對雲笈宗稍有了解,做過功課的人都知道,這一身正是雲笈宗內門弟子的標準裝束,肅然起敬的同時又帶了點好奇,滿懷希冀的目光不自覺追隨著這些人。就見他們兩兩分散,極有目的性地穿過人群,走到目標修士面前,不等對方反應,就將之擒住!
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葉歆瑤饒有興味地打量四周,見絕大多數的考核者都有些不安地盯著雲笈宗內門弟子,見他們一句話都不說,彷彿按規章辦事一般,將一個又一個的考核者生擒,單獨安置到廣場的一個角落,便有些遺憾地掃了一眼身邊的慕無漣,輕輕嘆息。
知她此聲嘆息是何意,慕無漣額頭青筋跳起。
考核者們泰半忐忑不安,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胡思亂想,猜測這些人有什麼不對,興許是魔修或邪修混進來,被雲笈宗發現,才有如今的局面,葉歆瑤與慕無漣卻知不可能——能被區區內門弟子抓住的魔修,壓根過不了雲夢大世界結界的那一關;而通能過雲夢大世界結界封鎖的魔修,不出動長老級的人物根本抓不住,雲笈宗此舉,想必另有深意,至少恐慌的氣氛,他們是塑造了個十成十。
能熬到這一輪的,大多心性堅定,也比較能忍,加上眼前的情況太過詭異,哪怕有人想開口,也怕自己說錯了話,馬屁拍到馬腿上,直接被取消資格。縱是莫名其妙被綁的人,也只是用眼神控訴他們的無辜,無人敢直接挑釁藍袍道人的權威,一時間,瀰漫著不安氣息的會場,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藍袍道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亦沒有說話,直到二十位雲笈宗內門弟子將要抓的人都放在一起,自己則恭恭敬敬地退到藍袍道人身側後,他方望著被單獨拎出來的幾十位考核者,一字一句,萬分肅然道:“爾等破解幻境的速度,自是符合雲笈宗的要求,可你們破解幻境之時,非但無一絲猶豫,竟還帶著凜冽殺氣!這樣的人,雲笈宗絕對不會要,適合你們的地方不是正道,應是魔門才對。”
第二輪的幻境,並非什麼刀山火海,油鍋地獄,而是讓每個進入幻境的人看到心中最珍貴美好的回憶,稱得上美夢一場。
久久沉溺於往昔美好,無法在一炷“枕夢香”燃盡之前破除幻境的人,雲笈宗認為他們心志不堅,肯定不會要;可若對心中最美好的事物竟無一絲留戀,認定此為自己修行道路上的阻礙,毫不留情地將之斬去的人,雲笈宗更不會要。
雲笈宗的宗旨乃是“清靜無為”,而不是“滅情絕欲”,試問一個人若對至親至愛都能下手的人,心性會好到哪裡去?只怕是宗門待他稍有不如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