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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似白水般平淡;友情則如品酒,或醇香醉人,或苦澀難嚥,飲則罷,不飲亦可。且這兩種感情,大都不過多涉及己身,無法如‘情’‘愛’二字一般,神魂顛倒,全然付出,得知則欣喜若狂,失之則哀怨神傷,方被世人忽視罷了。”
她的解釋也算合理,畢竟世人皆存利己之心,付出越多,便希望得到越多,若沒得到,患得患失乃至心生怨懟亦是常事。親情常索取,少付出;真正深厚的友情,往往平淡如水,唯有愛情較之親情友情,確實強烈許多。
葉濤知葉歆瑤肯定藏了什麼沒說,但她給得誘餌太過香甜,由不得葉濤不嚥下。
略交談試探了幾句,見葉歆瑤沒多管閒事,也沒解釋太多的意思,只是列了一長串的單子讓葉濤幫忙準備東西,葉濤便知她的心思不在這些爭權奪利的地方,加上兩人目前的利益還是一致的,甚至於他還得靠這個女兒,這位躊躇滿志的武道宗師也就沒多留她,只是保證東西很快就能準備好,讓她放心,葉歆瑤也覺得話不投機,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後,葉歆瑤揮退眾人,破天荒沒讓人準備湯沐。
她的生活一向很規律,無論風霜雨雪還是夏日炎炎,都勤修不輟,未有停歇,生活也枯燥乏味得除了修煉,就很少有別的樂趣。此番舉止免不得讓眾人驚訝,卻無人敢問,只是低頭退下。
見眾人低眉順眼,魚貫而出,屋中就剩下自己一個人。葉歆瑤靠在椅子上,感受著溫暖的陽光,心緒沉澱,卻思及前世,不由生出幾分感慨。
果然,“情關”二字,還是觸動了自己壓在心底的往事。
因情關生,為情關死,她前世由正入邪,恰是因一個“情”字。,
想到這裡,葉歆瑤自嘲一笑,方才一瞬流露出來的軟弱之色悉數斂去。
有心利用也好,無意情愛也罷,前生種種伴隨著自己的死亡,都已隨風散去。重獲一世生命,可不是為了糾纏這些事情,平白浪費光陰的。尤其在這快突破晉級為出竅期的關隘,更應當以最好的姿態迎接天道的考驗。畢竟在她這般最最正統的修士看來,唯有晉入出竅,方真正算踏入了修真的門檻,做到“性”與“命”上的突破,真正踏上修行之途。至於鍛體養氣不過是任意一個凡人都能修煉的小道罷了,實在不值一提。
凡人普遍認為,性者,天生之質,若剛柔遲速之別;命者,人所稟受,若貴賤天壽之屬也。這都是一開始就註定,無可更改與違抗的運道。但修士之所以修行,就是為了打破這一命數,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在修士們看來,“性”是對道行的修煉,側重於靈魂與精神,一旦突破,便能增加壽元,並能感應天地法則,說是修行之本也不為過。而“命”則側重天賦神通,雖也有必要修煉,卻到底是外物,畢竟神通再大也抵不過歲月流逝,道行高深方能長住久生。
若說在鍛體期與養氣期,修行的效果還不明顯得話,一旦進入出竅,便劃分出凡人與修士的界限:出竅期的修士,壽元多出一個甲子,亦能在首次靈魂出竅之際,靈魂與天地法則相合,產生諸如遁術、掌心雷之類得天賦神通,製作出來的符篆威力與養氣期粗製濫造的符篆威力,乃至製作符篆的難易程度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語。而後面兩條,也正是葉歆瑤明明極有把握幾天之內突破出竅,卻故意對葉濤說需要三到十年的原因之一。
對同等境界武者的戰鬥力,她仍是有些忌憚的,何況改朝換代這等事雖說這個世界大道不顯,天命無常,修行者插手也不會折了自身任何道行,卻到底由不得她不重視。若不早早準備好,待真正兩軍對壘的那一日,她之前對葉濤的豪言壯語,信誓旦旦,豈不成了笑話一場?
接下來的時間,葉歆瑤便在調整自身狀態,比如觀花賞月,寫字彈琴等“風雅”之事中度過,也讓眾人驚奇了好一會兒——原來刻苦努力如瓊大人,竟也是會這般雜學的啊!只是她什麼時候學的?難道就是修煉一二閒暇時間?
不得不說,常人若是突兀會一樣技藝,大家都會無比詫異,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但天才若是莫名其妙展現一樣技藝,哪怕你天天和對方呆在一起,都會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稍稍討論一陣也就過去了,誰也沒多想。
整整十七日,葉歆瑤所需的材料方悉數備齊,她於庫房中取了近百種藥材,隨即命任何人不準靠近自己的院落,開始製作一些用得到的符篆,並著手調製線香。
世家多奢靡,又酷愛附庸風雅,權貴之中風行的各種香料,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據說極為“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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