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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伙,天涯海角都願跟著我去闖。偏偏我習慣了將人想得很壞,總覺得她存了什麼壞心,一路試探、算計、使壞她那麼嬌氣的姑娘,從沒吃過苦頭,偶爾受不了抱怨兩句,被我兇巴巴地吼一聲就不說話,努力學著適應。在我面前,她從不發什麼大小姐脾氣,始終怯生生地跟在我後頭,怎麼趕走趕不走。”
“後來呀,我漸漸地習慣了她的存在,何況她出身道門隱世家族,對道家典籍領悟很深,每每能給我不一樣的啟發。我經常從她那兒得到靈感,對鎮鼎鎖龍之術的破解又進了幾分,在破解了幾個小型的類似陣法之後,自信心膨脹到受不了的我,竟去了一個仙道昌盛的大世界,膽大包天地尋到了一洲鎮鼎鎖龍之術的所在,與她偷偷地潛了進去。”
越千釗說得平平淡淡,葉歆瑤卻能想象到其中的驚心動魄。
道門與神道走完全不同的路子,為爭奪各大世界的所有權,鬥得十分激烈。這麼多年來,道門能將神道狠狠地壓制,雖有神道修士一盤散沙的因素在,鎮鼎鎖龍之術亦功不可沒。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足以扭轉乾坤的陣法,竟被越千釗一個連人仙都算不得的神道修士摸索出了七八分破解的門路?但這麼重要的陣法,道門修士怎會不考慮,倘若陣法被人破解了,應當採取什麼措施呢?
縱越千釗不說,葉歆瑤也能看到結局。
“當時的我真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還想著什麼破解此術,成就人皇。”越千釗自嘲一笑,聲音低沉下來,也將葉歆瑤帶入了他的痛苦之中,“陣法的反噬和攻擊來得那麼快,我們根本無力抵抗,我一邊抵擋,一邊還在懷疑著她,是不是她故意藏著重要的事情不說,是不是她背叛了我,是不是她立場仍在道門一方,打算害死我這個會損害道門利益的神道修士可她啟動家傳法寶,拼盡全力將我送走的那一刻,我絕望地看著她留在原地的嬌小身影,才發現,自己竟是那麼的不堪。”
“她還活著麼?”
葉歆瑤口中的“活著”,自然不是問肉身,而是問那位姑娘的靈魂還在不在。
越千釗輕輕點頭,答道:“她受長輩寵愛,身上法寶眾多,僥倖保住真靈不散,卻也止步於這般。破解鎮鼎鎖龍之術帶來的氣運反噬和無盡懲罰,必須由最後留在陣中的她一人擔。由於此術事關人族,算不得罪孽,她不會下十八層地獄,也不會轉生為飛禽走獸。可她轉生成人的每一世,都將遭受人所能得到的一切苦難,無法解脫,亦無任何仙緣。”
想到傾心愛著自己,併為自己而死的女子遭遇,越千釗不自覺顫抖起來,話語之中,也多了攝人心魄的力量:“她一心為我,卻落得這樣的結局,我怎能甘心?我開始混跡於宮廷,收集王氣乃至皇氣,秘密地供奉於她。我沒辦法改變她孤苦的命格,可我能讓她每一世都手握重權,屹立於萬人之上!”
“你一直未晉金丹,就是因為此事”葉歆瑤之前不解越千釗的奇怪愛好,如今才明白,在他每每看似輕描淡寫的“我樂意”三字之後,隱藏著多麼沉痛的往事。
一次的錯誤,用一生來恕罪。
“不錯!”生命快速地從越千釗身上流走,幾乎能看到他的蒼老與憔悴,可他眼中的星火卻那麼亮,如夜間寒星,懾人到不敢直視,“我被鄭姬關押,無法時時供奉於她,她這幾年的日子肯定越過越差,若是我死了我的洞府在哪,你知道,你去那裡,拿鑰匙,借傳送陣去她的世界。”
說到這裡,他又劇烈地咳了起來,縱以手相捂,卻無法阻止鮮血從指縫間流淌。
葉歆瑤眼眶含淚,不住點頭,近乎宣誓般地說:“我會好好待她,哪怕拼著性命不要,我也一定要為她尋得仙緣,讓她過上好日子!”
“沒有用的,傻瓜。”越千釗虛弱地笑了笑,溫柔地責備道,“神道乃是天下最容易速成的法門,我逆天行事,褫奪皇氣,都沒辦法真正改變她的命格。這樣一世世地活著,哪怕痛苦,卻好歹有個期盼,至少魂魄還在,等你修為足夠了”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垂死之人的無力和暮氣,可他的左臂卻快如閃電,葉歆瑤和容與甚至來不及阻止,就見他毅然剖開了自己的肚腹,從中取出一枚金光熠熠的丹丸。那是由他多年積攢下來的香火、願力、功德和信仰凝結的金丹,也是神道修士一身性命根本所在。
“你用這枚金丹,才能無視任何禁制和機關,開啟我洞府的大門。我給你,給靜雅,給阿簫都留了東西,算個念想吧!”越千釗鄭重地將金丹放到葉歆瑤手上,恍惚之中,又多了些釋然的意味,“以我畢生修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