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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輕,語速也比較快,彷彿怕這裡的居民們聽到似的:“知道嗎?弗蘭克(陳進生的英文名字),大多數人開車經過這裡都會加快速度,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理原因,有些覺得這裡邋遢,有些是害怕這裡不安全,而我是因為看到他們的生活覺得很不舒服,的確,都是人,可卻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
陳進生一邊聽著麗娜說話,一邊繼續集中精力去感覺周遭的事物,希望能在腦海裡出現關於周圍環境的立體圖畫。
陳進生覺得可能沒什麼希望了,那立體圖也許只有在危險的時候才能自動出現。
他覺得頭皮有些麻木,想起謝宇宙以前準備高考時,看書看累了,努力地動一動耳朵,牽動頭皮的肌肉,好讓頭腦舒服一些的方法。於是他也試著收縮了一下雙耳後的肌肉,頭皮和耳朵果然動了,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兩股輕微而明顯的波動,迅速而輕盈地穿過耳膜,從兩耳中衝了出去,又衝了回來,只在一秒鐘內,他的兩個耳膜就感受到了十幾次波動,然後那關於周圍環境的清晰的畫面就出現了。
和以前自動出現的圖畫不同的是,這一次畫面的範圍比以前更寬廣,以自己所乘坐的高速行駛的雷諾座車為中心,周圍100米以內的事物全都呈現在畫面中,另外,當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什麼地方,那周圍阻擋他觀察的障礙物就自動地透明化,讓他能夠觀察到意念中想觀察的東西。
陳進生又驚又喜,心裡道:終於練成了!原來是靠耳朵發出波動,又靠耳朵接收,和蝙蝠差不多,原來是超聲波成像!
其實,他還並不知道這種成像方式要比超聲波要高明瞭千萬倍。
他像一個被汽車載著行駛的小型雷達,在賓士中把大街兩旁的住戶的私生活光顧了個遍,過足了偷窺狂的癮。當然,麗娜的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他的注意力集中了N回。
陳進生腦海裡那猥瑣、聒噪、無聊的念頭又興奮了起來。
靠,三樓那誰呀?一個人摟著兩妞睡!還貧民呢!
暈,二樓這老兄得什麼病了,面板上那癬呀,那叫一個多!哎喲雞皮疙瘩出來了。
哇,這黑大媽夢口水流得好長喲
咦?這家亮著燈,這誰呀?還在寫小說呢,你以為你是唐家三少呢!哦,寫的詩,看看
喲!這舅子夢遊呢!像個卵形!
這興奮起來就沒完沒了,卻赫然發現建築群中,一棟廢棄的大樓前的網球場上,幾個黑人青年正在打鬥,這一下,猥瑣無聊的念頭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恢復了冷靜與沉著,陳進生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打鬥的地方。
空曠的網球場中,站著四個黑人青年,兩個正在打鬥,另外兩個站在一旁觀看,打的兩人中,一個1米7左右,但是身材很結實,另一個比較高大,1米85以上,體格強壯。所以看起來矮個子沒什麼優勢可言。
大個子黑人年青力壯,看樣子還練習過拳擊,直拳又快又狠,一拳頭朝矮個子面門打過來,矮個子居然很沉著,雙手齊出,左手“掛”,擋住來拳;右手劈砸,砸對方攻來手臂的肘彎,赫然竟是武術中的“劈掛化打”的方法,高個子的拳立刻被化解,然後矮個子砸出的劈拳就近進攻,突出拳頭食指關節,形成“透骨拳”,迅疾如毒蛇般朝高個子的喉嚨而去,嘴裡同時發出威懾的叫聲“荷!”。
形意拳!陳進生心裡打了個突。在陳進生的這個年代的國外,中國人不僅被視作東亞病夫,武術還被人們認為“軟綿綿”的花拳繡腿。
雖然隨著新中國建立後國家實力的不斷增強,以及海外華人對武術的不斷傳播,漸漸改變了外國人對武術的認識,到了二十一世紀,散打甚至屢次挫敗泰拳,成為與泰拳並列的搏擊技術,而傳統武術的實戰太極、八極、形意、詠春更是廣傳天下,海外武館人滿為患。
這一切都和國家的強盛分不開。
但是在陳進生所生活的這個時代,海外流行的還是泰拳、跆拳道、空手道,所以能夠在這裡見到把形意拳練到如此高水平的外國人確實不多見!
陳進生腦子裡的圖象中,矮個子黑人的拳頭停在高個子的喉嚨邊上,並沒有打下去,然後矮個子黑人退了一步,向那高個子黑人抱了抱拳,誠懇地笑了笑。
哪知高個子不服氣,又衝了上來,抬起腿就是一腳蹬了過來,身手倒是十分敏捷,可那矮個黑人伸手一抄,就接住了高個踢來的腿,同時近身一腳蹬在對方的支撐腳上,嘴裡同時又發出威懾的叫聲“荷!”,那高個立刻變做滾地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