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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被犬欺一話。
馬兒奔行了一陣,就在我覺得自己一把老骨頭即將散架時,身子終於輕飄飄離開了馬背,被人扛在肩頭。我努力地吸著鼻子,果不其然,此人身上除了莽夫的氣息,便再無其他,與雲羲之息完全相悖。
因著夜盲症的緣故,是以我眼前黑漆抹烏一片,與盲人並無二致。要說記下沿途路線逃出生天,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我被大漢扔進一間黑洞洞的屋子,他扭捏著對我說了聲抱歉,便撒丫子跑了。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屋中打坐運氣,試圖把**的藥力排出體外。
約莫一兩個時辰後,天色大亮,而我身上的藥力也已散的七七八八,只是稍有些腳軟罷了。
打量當下身處之地,只得用破爛不堪形容。身下是乾枯的茅草,四周是黝黑的牆壁,其黑的程度已不可形容,只覺用手一碰,便會撲簌簌落下黑灰來。
我縮了縮自己的腳,又攏了攏袖子,這才繼續安然地坐在這個莫名的屋中。
片刻後,啪,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我順著光線看去,一個魁梧的漢子正站在我面前。身上穿著短襖,腳下踩著棉靴,一身利落打扮。漢子面目憨厚,看向我的眼中有著些許的愧疚。
“是要帶我走嗎?”我拍拍屁股站起來,忽閃著眼睛問大漢。大漢嗯了一聲點點頭,隨即當先走了出去。
我出了門,才發現你門外還站著十好幾口子人,個個腰挎大刀,好不嚇人。我畏畏縮縮地跟著憨厚漢子,在十幾雙眼睛的監視下,七拐八拐進了一間院子。一間算不得太大,但尚且整潔的民宅。
憨厚漢子帶著我徑直去了後院,跨過月亮門,他一指前方屋門,示意我自己進去。我頓住腳步,仰首問道:“昨夜你將我擄來此地,說是要我當個替補媳婦,是也不是?”
憨厚漢子聽罷,面上立即換上戒備的神情。我擺擺手說:“我沒打算逃走,只是想問問自己要嫁個什麼人物罷了。”
漢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俺哥劉大虎。”
“還不算太糟,”我笑笑,“你叫什麼?”我側首問道。
“劉二虎。”
我終於不可抑制地笑出聲來,方知三哥月純的名字尚算不得糟糕。
我負手踱進屋子,耀眼的紅躍入目中,晃得我一陣陣眩暈。一套大紅喜服整齊地擺在桌上,約莫是為那個逃跑新娘備的,可現如今,必須穿上它的人卻是本上仙我,嗚呼哀哉。
說來可笑,我對這個山寨實在談不上反感或憎恨,倒是有種舒爽的感覺。推開那身奪目的紅裙,我走出房去,一轉身躍上屋頂。攏攏寬大的袍子,我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悠閒地看漫天雲捲雲舒,心中琢磨著如何能下了山去。
片刻後,院外忽然一片嘈雜,似乎是眾人在慶賀某件喜慶之事。良久,我終於將鑼鼓喧天的歡騰與自己聯絡在一起,心中倒略略感覺失落了。
接近正午,幾個壯漢、婆子滿臉喜氣衝進院中,約莫是要帶新娘拜堂去。見此境況,我只得支起手臂,懶懶對下面人喊道:“喂,我在上面呢。”
於是,院中一片混亂。劉二虎匆匆趕來,看見盤腿坐在屋頂滿面悠哉的我,立時傻了眼。
“二虎,叫你們當家的來,我有話說。”
劉二虎看看我,再看看我,這才說:“俺這就去。”
當家的不消片刻便趕來院中,待我看清那人眉目時,卻愣了一愣。此人當可算面目清秀,身材瘦削,與身邊各型魁梧大漢實是鮮明對比。
“在下劉大虎,敢問姑娘尋在下來有何事?”我瞥一眼男子身上大紅的喜服,暗罵自己糊塗,竟連未來夫君都認不出。
“大事沒有,小事倒是有幾件。”我環顧周圍,對劉大虎道:“我沒有惡意,且讓他們都退下吧。”
聞言,弱不禁風的劉大虎忽的哈哈大笑,笑聲震耳欲聾,我身子一晃,暗歎此人內功深厚,不是等閒之輩。
我托腮看著名與人甚不相符的劉大虎,頗為無奈。劉大虎略一沉吟,揮手屏退左右,須臾間,院中便只剩他一人。
我飄飄然從屋頂上掠下,立在劉大虎面前。
“公子,”我彆扭地對著面前應尊為貴公子的男人抱拳道,“須知若要月塵嫁與公子是絕非可能,但月塵可與公子做筆交易,保叫公子也不虧。”說話間,我下意識地欺近劉大虎,努力嗅著,一股陰鷙的氣味撲面而來,叫人頗覺壓抑。
劉大虎好脾氣地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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