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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丹穴山,此刻倒真真是狼狽。”
我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不言語,滿心怒火地等著月純。
片刻後,月純一身鬆垮的白袍,睡眼朦朧地在我面前現身,看了眼我身旁的蒼鬱,埋怨道:“阿暖,你怎的選在這個不當不正的時候回門?”
“回門?!”我氣結,本上仙尚未嫁出去,仍是個黃花大閨女,何來回門一說?
蒼鬱無辜地看著月純,全然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月純大約是感覺到我的怒意,便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說:“外面風涼,先同我回山上,再從長計議。”
鳳鳴澤裡,我巴巴地在一旁坐著,看阿爹同蒼鬱倆人憶往昔,展未來,一時間我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月純百無聊賴地撞了撞我的手臂,輕聲道:“阿暖,你怎的會同魔尊在一處,你不管那位小王爺了?”
我癟癟嘴:“本是想來同你討上幾粒藥的,可哪知阿爹在山上,這不就耽擱了麼。”
他聞言面上揚起一絲壞笑道:“我的傻妹子,你此番回丹穴山,可是來時容易,去時難嘍。”
“此話怎講?”
“現下六界內人人自危,各處都不太平,不然阿爹幹嘛瞧見魔尊比瞧見親兒子都親?咱這丹穴山雖可說於六界之外,但歸根結底也算是神界,是以阿爹怎能不結上幾個盟友,以求這鳳族上下數千條性命安然無恙。”
我越聽越糊塗,便問月純道:“究竟發生何事?怎以致人人自危這般嚴重?”
月純看了看我,面色略有尷尬,於是聲音壓得更低:“雲羲的三叔,也就是天帝膝下的三子百輒,日前在同妖界的一場拼殺中,魂飛魄散,已是無力迴天了。”他頓了頓,接著道:“雲羲曾經在天界的聲威,你也是知曉的。現下雲羲不在,天界能拉出來遛遛的大將實在不多,是以天帝便將此事怪到你頭上來。可你偏又在人界,天帝無法,只得拿大哥、二哥出氣,給他倆派了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阿爹對此表面雖是不言語,但實則心中也頗是忿然。”
“這老頭子,怎的如此小肚雞腸!”我拍案而起,卻不留意驚到了不遠處兩個相談正歡的帝君。
“小五!”阿爹一道凌厲的眼神劈到我身上,我頓時熄了火,乖乖在椅子上坐下來。
蒼鬱在一邊看得起勁,便執著茶杯優雅地瞥著我道:“月塵,又是何事讓你如此氣急?”
“無事。”我悶悶地呷了口茶道。
阿爹默了一瞬,道:“小五,你今次既然回來,就別再下界去了。”
“阿爹”我抬眸看著他,發覺阿爹這些年來,除去鬍子長了點,一張俊顏倒是根本沒怎麼變。
“你想辦的事交給你三哥便是了,也省去你一直耗在人界的麻煩。”
“此事女兒必定要親力親為,畢竟”我看了眼蒼鬱,他只顧低頭喝茶,似乎根本沒在聽我說話,“畢竟我不能依約嫁進天家,而云羲的命也害在我手中。我好歹,要還他們一個活生生的天孫。”
阿爹嘆了口氣,“你這丫頭,真是越大越不叫人省心。”
“爹,阿暖一向有自己的主張,您也不是不知,她現下難得想要做件事,您就依了她罷。”月純不緊不慢地開口,倒是說了句貼心的話。
蒼鬱紅眸流轉,眼波在我面上帶過,對阿爹道:“鳳帝,月塵雖一向糊塗,但在此事上,我卻覺她有情有義,反而更叫人憐惜,就請鳳帝允了她吧。”
阿爹兀自沉默,良久才無甚表情地道:“不可。”
頓時,我如同遭雷劈般地怔在椅子上,月純同情地看著我,臨走時拍了拍我的肩膀,順手往我懷裡丟了幾顆丹藥,傳音道:“這幾顆丹藥你收好了,以後莫要再同我來取。”
我心中幾多不平幾多愁,但終也拗不過阿爹,只得同蒼鬱一道在丹穴山住下,琢磨著偷著空再下界去。
過去魅箴曾說我不是省油的燈,我到了如今才發覺,這不省油的本事全然來自於阿爹。話說那日我睡熟後,他竟悠哉地在洞外布了個陣,叫我是進退兩難。而最為不巧地是,蒼鬱恰好與我住在了同一洞中,於是我倆便朝夕相對了半月有餘。
我日日對著石壁苦思脫身之道,可魔尊大人卻悠然自得,也不顧他魔界內一眾小魔生死,倒真真是不怕群魔亂舞。
直到第十七日,蒼鬱才踱著閒散的步伐,杵在我面前悠然道:“月塵,其實鳳帝布的這石頭陣,只需召喚陣風,便能破了。”
我咬牙切齒:“為何不早說?”
“你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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