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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古堡小主人
夜幕,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狂風,如山崩海嘯,不時響起樹斷竹折的聲音。暴雨,勢如傾盆,宛如萬丈突崖下瀉的巨瀑。震撼山林曠野的霹靂,隨著一閃繼一閃的刺目電光,一個接著一個,大地震顫,雷聲不絕,愈增暴風雨的洶湧聲勢和夜的恐怖。
就在這風雨肆虐,雷電助威,天宇翻騰得令人窒息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怒馬狂奔,鐵蹄擊在山道上的清脆聲音。又是一道強烈的刺目電光,劃破了漆黑的夜幕,給宇宙帶來剎那的光明,照亮了群峰顫動,聳拔搓峨的山區。只見一匹青須健馬,昂首豎須,迎著狂風雷雨,飛馳在通向「系舟峰」下的人工石道上。
馬上,是個身穿黑綢劍衣,背插長劍,面罩黑巾的人。那人雙手控韁,引身躬在鞍頭上,兩腿緊緊挾著馬腹,兩隻寒星般的眸子,在黑巾的雙孔內,冷芒閃射,顯示出他內心的迫切、焦急。藉著夜空一閃繼一閃的強烈電光,他熟練的控制著馬的速度,和飛馳的方向。
根據蒙面人精光閃射的眸子,和控馬如飛的熟練,一望而知他不但是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而且,也是一個馬術精湛的騎士。看他對山路的熟悉,似乎就是住在這山區中的人,看他面罩黑巾,又分明是怕人認出他的真面目。
顯然,他這樣甘冒生命的危險,在如此暴風狂雨,雷電交加的漆黑深夜裡,急催怒馬,亡命狂奔,必是有萬分火急的重大訊息傳遞。或者,他正要利用這個驚險、恐怖的大好機會,去完成一件較毀滅生命尤為值得的驚人事情。
青馬穿過高可按天的古木巨林,翻過崎嶇峻險的橫嶺,繞過數座峰角,到達一座峽谷口前。蒙面人的馬速,絲毫末減,依然狂馳如飛,直衝入谷。深谷範圍極大,約有數百畝,南面是突崖,北面是高峰,正西橫旦著一道崎險絕壁,谷口是兩座南向形成的縱嶺。
這是一座死谷,谷中俱是雙人合抱的古松巨木,枝幹密集,十分茂盛,一片蒼翠。茂林的深處,模糊地現出一座巨石古堡,在夜空強烈的電閃下,反射著蒼青灰暗的白色。古堡共有九座塔形堡樓,八座較低的,形同衛星,拱圍著中央一座高聳夜空,特別凸出的獨立碉樓,乍然看來,直如鶴立雞群。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座古堡是依照九宮八卦的陣勢築成。
堡內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燈光,顯得陰森、恐怖、死寂,宛如待人而噬的龐然怪物。蒙面人僅略微看了一眼谷中形勢,狂奔的青馬沿著寬大石道,如飛衝進林內。前進數十丈,蒙面人急撥馬頭,衝下石道,直奔林內七八丈外的一座凹形大石來至石前,右手微撐鞍頭,飛身縱下馬來。他急忙將絲韁系在鞍頭上,匆匆拍了拍雨水淋漓的青馬長鬚,折身向深處馳去。
到達松林內沿,即是圍繞堡外的人工護堡河,這時水滿四溢,已分不出兩岸的邊際。蒙面人似是知道護堡河的寬度,到達林沿,立即騰空躍起,飛越河上,直落古堡的高大石牆前。堡牆青蒼灰白,俱是八尺青石砌成,牆高七丈,蒙面人立在龐然高大的堡牆下,宛如一個小黑點。
他用手遮雨,仰首看了一眼堡牆,接著緊了緊肩後的劍柄,足尖一點,騰空而上,宛如升空飛燕。堡牆寬約一丈,上面寂然無人,蒙面人恰好對正一座通向中央堡樓的凌空鋼索飛橋。全堡飛橋共有四座,分由四角通向中央,暗含著四象之勢,飛橋長三十丈,竟僅四尺,蒙面人對正的飛橋,正是最安全的一座。根據蒙面人的種種跡象,他對古堡中的情形,顯然是瞭如指掌,十分清楚。
蒙面人隱身碟坎間,機警地看了一眼左右兩座鐵門緊閉的衛星堡樓,立即縱下碟坎,如飛奔上被風雨吹打得急烈搖擺的索橋,直向中央獨立堡樓馳去。看了蒙面人的機警舉措,這座古堡中,必然有高手警衛,想是由於數十年難得一遇的恐怖雷雨,俱都躲進了八個衛星堡樓內,也許他們相信沒有人膽敢前來虎口捋須。但是,就在他們自恃無虞,躲在堡樓避雨的時候,卻出乎意外地來了一個膽大的不速客人。
這時,蒙面人已透過索橋,飛身縱上中央堡樓的中層石欄上。堡樓中層,共有八座同形式的獸環大鐵門,但是,每座鐵門的顏色,卻迥然不同,對正飛橋的是一座紅門。蒙面人卻跳下石欄,急步向一座黑漆鐵門繞去。黑漆鐵門,恰巧對正西面谷底的構一日一崎險絕壁,位於堡外絕壁下的廣大富麗花園,立在黑門前,可以一覽無遺。
蒙面人翻腕撤劍,立即沿著斜斜上升的樓梯,如飛向頂上奔去。看他縱躍奔跳,健步如飛,似是雜亂無序,實則,每一個落腳處,都接著八卦生克之理,同時,他起身落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