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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包牛皮紙封,走到餐桌前,重重地往桌上一丟,那沉重的一聲“啪”,讓她生出些不詳的預感。
心一點一點沉下去。她的手有些遲疑,卻一時不敢將紙封拆開來看。
這是什麼?
是連證據,都有了嗎?
可是當年,她明明做的那麼隱秘。
明明應該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
她千方百計,隱瞞了那麼久的,甚至以為將全天下人都瞞過的手段,為什麼在結婚三年後,會被志興知道?
“噼啪——”,一陣冷風吹過,窗簾拍在窗欞上,發出驚人地爆破聲音,她心一沉,終於將牛皮紙封拿到了手中。
是好重好沉的一大封“證據”。如果真是證明她殺了清雲的證據的話。這麼多該好難收集的吧?她自信沒有留下那麼多蛛絲馬跡的。
“哧啦——”撕開牛皮紙,她將裡面的檔案,照片,一一翻來看了。
心裡居然慢慢平靜下來。就像被審判的罪犯,沒宣判之前,永遠不知道自己將會遇到什麼,心中惴惴,惶恐不已。但至宣判之後,卻又能鎮定自若了。反正,怎麼都成定局了吧?自己再惶恐再擔憂,都沒有改變的可能了。
所以,其實人怕的,只是未知麼?
她一份份翻開來看了。
這是她給那個人賬戶匯錢的票據這張磁碟是清雲車禍前,她打的最後一通電話的通話記錄麼啊,居然還有些照片。雖然形容模糊,但仔細一辨認,她就認出了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是在幹什麼?
啊,是了。
眼看著清雲就要成為他的新娘,她心急了。
人一心急,往往就會誤事。
現在,可不就是這種情況?
當年她若不那麼心急,也不會留下這些證據了。
“嘩啦——”她的手一傾,雪白的紙片稀里嘩啦地落到地板上,像下了一場慘白的大雪。她只當不覺,望著志興的眼睛,大滴大滴的淚水滾落出來。
“我現在再說什麼,你是不是都不會想聽了?”
“沒錯。”志興的聲音為什麼這麼生硬,毫無轉圜的餘地?她感到徹骨的寒,就像臘月炎冬結冰的河水,生生地往骨子裡戳去,那般冷,那般痛。
“就這麼些東西你將我們三年的夫妻情意,至於何地!”她降低了音高,眼淚滑過臉頰下顎,打在了頸上,冰凌入心。
志興啊志興,你可知,有一種痛,是恨不得要將這世界全部毀去的痛苦。
而有一種愛,是愛到心都死了,卻依然不能斷絕的偏執。
“志興為什麼,現在要說這些呢?”她恍然四顧,“我們應該好好的呀,你看,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魚是,之前是我不對,我道歉,我們和好啊為什麼要說這個呢?”抬眼看去,志興卻依然紅著眼看她,目光是她不熟悉的恨。
她瑟縮了下,語氣也不禁輕了起來,“我們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就要問你了!”志興似乎也累了吧?她看到他肩膀一垂,坐到沙發上,將頭埋了下去,連襯衣領子翻起來,也沒注意。他那麼積極陽光的一個人,是要怎樣,才會頹然到這個樣子?
啊她又忘了,是她呢。是她清雅,給志興帶來這樣的困擾。
“我已經報了警。”志興說,沒有抬眼看她。
她無力地苦笑一聲,“志興,你,你抬頭看我一眼。”就一眼。一眼就好。
我要看看,在你的眼裡,是不是真的就沒有我的存在?是不是自始至終,我都只是清雲的替代品?我在你身邊三年,你心底念念不忘的,是不是依然是那個死去三年的人?
“你抬起頭來,看我一眼吧。”她放柔了聲音,和多年前一樣,軟語相求。
志興心中一動,抬頭看過來,卻見她站在窗臺前,伴著呼啦飄飛的窗簾,對他甜甜的笑。
她的淚痕依稀未乾,一雙眼睛卻如燦爛星子,清亮無塵。
“志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她喃喃自語,眼神卻有些迷離了。
志興啊志興,你不明白,被嫉妒啃食得將要發瘋的感覺,到底是如何一種痛。明明自己比清雲早認識你,你為什麼還要選她呢?那種痛苦,那種痛徹心扉的嫉妒,夜夜蠶食著她僅有的理智。她知道這種愛太危險太偏執,可是,愛便愛了,她又有什麼法子?總不能將心割掉,將你遠遠的丟出去?
嫉妒的愛。
殘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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