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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遁笑問:“這三個小毛賊都放走了麼?”隱君點了點頭。狄遁又道:“這三小賊,只頭出來那個不知名字,踞著壁洞說話的叫俞正,地道口尋風的叫尤嘉,是老賊門下最得寵的大徒弟,適均見過。聽他們口氣,老前輩所說寶物,已被尤嘉事前渾水撈魚背師盜走。俞正所料甚是,他師徒敗走匆促,此寶說不定尚在尤嘉身上。如當場將他捉住一搜一問,便可水落石出了。”
隱君笑道:“申林奉母居此,原是我的主意,地方也是我找的。起初只為他母子孤寒,仇家眾多,我本門功夫又極難學,短短日期不能成就。無意中發現這座洞穴,僻處深山,景物幽靜,可供他母子遠患棲身用功之所。彼時休說壁中地道,連後洞石庫均未發現。申林住此數年,因用不著這大地方,母既多病,又勤於用功,也無暇檢視全洞,直到被人佔去,尚自夢夢。這次我桂林訪友歸來,起身時受朋友之託,便道護送一家眷屬,改走水路。船行西江,將近梧州,正值水漲,一片汪洋,江心的系龍洲仍然砥柱中流。那裡兩山旁列,矗若門戶,江心卻有這麼一個小島湧現。江濤甚激,打在島上,揚起十來丈的水花,陽光下看去甚是美觀。船已掠島而過,在下游裡許靠岸停泊,準備明早趕羚羊峽的險灘。我一時興起,想觀島上夜景,便向同行人推說訪友,當晚如若不歸,明早只管開船,我必隨後趕去。那家姓洪,原知我一點來歷,也沒深問。滿擬在島上留連,半夜趕回一同動身,因行時心中一動,好似要有點耽擱,才把時候說久一些。及至行到江邊僻靜之處,剛算計乘日初落月還未上之際,踏波飛行,往江心孤島跑去。不料我還未起腳,那系龍洲孤島上忽有兩人縱落水面,踏著水波,往我立處不遠的江岸跑來,百粵的異人居士,與我十九朋友,能夠在驚濤駭浪之中踏波飛行的數不出幾個。這兩人的功夫雖還未到爐火純青地步,卻也罕見得很,疑是熟人,想看個明白。誰知這兩人竟是洪家對頭,事出誤會,仇恨卻深,新從省裡得信追來。
“當日早晨開船,便被迫上,曾在岸上呼喚搭船。我看他們來路不對,尚不知有此本領,他們也不知我的姓名來歷,僅在搭船未允和我答話時,看出我是保護他們對頭行路的行家。兩下一對面,這兩人都是年輕性急,見我仁立相待,又疑我已知他們行藏,離了官船特地窺伺他們的蹤跡,張口就沒好氣,幾句話就要一對一和我動武,連姓名也不肯說。我見他們面無邪氣,不似綠林宵小,又有這身本領,不由動了憐才之念,存心磨練,也不將姓名說出,只約他們同往系龍洲上留雲閣後決一勝負。他們還恐我看出他們水上飛行功夫,藉詞推宕,怯敵逃避,又恨我話說得挖苦,想給我點苦吃,說島前浪大,船不能近,怕人看見,不如換個地方當時較量。我特意慪他們,先說非往原地不肯交手,決不換地方。等他們口風越逼越緊,快要蠻來,才說我也是立竿見影,要打架當時就打,沒的耽誤工夫,我先往洲島上等你們去。邊說邊往江裡跑。他們見我也能踏波飛行,方知遇見勁敵,連忙追來。
“三人一同到了洲上,倒也言而有信,只著一人和我打,和你今日一樣。我先只守不攻,打到月上中天,又換一人。動手後我已看出他們的路數,越有成竹,一味逗他們發急,始終不還重手傷他們。連經幾次替換,他們正氣得咬牙切齒,無可奈何,我又說你們用車輪戰法,好少受點累,太佔便宜了,我不於。要你們一擁齊上,兩打一,我幹,否則我心裡不快活,就要走了。他們聽我說反話,越發氣大,我又連逼幾次,藉此收回前言一同夾攻。因知他們師父好強,敗在我手,雖不見丟人,終是不快,不願傷他面子。
等他們累得快要精疲力盡,欲勝不可,欲罷不能之際,才拿話點他們。他們也想起我身法手法和年紀口音,俱似他們師父常說的人,一點就透,忙即喊停了手,問我畢竟是誰。
“我說姓蕭,問他們師父可是天池漁父?兩人一聽,嚇得立時拜倒在地,自認冒犯,再三求我,當晚的事在外面不要對人提,免他們師父知道,吃罪不消。我問姓名,才知一名戚恆,一名龍濟,乃天池漁父施博民十年前收的兩個前明忠烈後裔。因見我和洪家一路,知仇難報,好生懊喪。我知施博民家法謹嚴,門徒至少苦練十年才許出外。戚恆、龍濟二人出道不久,洪父是個文人,去年病故任上,居官清正能幹,何事會與他們結此深仇?問又不說實情,只管一同垂淚,並用婉言間我與洪家有無深交,此次護行是否受人之託,到了地頭便算交代?我連日細查洪家父子為人極好,洪子天祥更是好資質,從小就練童子功,文武全才,決不致有為惡之事,立意解圍。對二人說了,此行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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