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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三官廟裡比較妥當。一則那廟十分破敗,廟裡只有一個窮老道士;二則我住那間房子在盡後面,又破又髒,門外野草甚深,像人家供祖宗牌位的地方,不是子孫,誰肯前去?三則那地方只是一個小村,都是本地大鄉紳虞家一姓,外人不會容留。我想來想去,放在我房裡將門一鎖,比放在身上要強得多,因此趕回去一趟。累你久等,明日請你再灌一頓如何?”
老頭只管豪飲,聞言只淡淡的答道:“那個隨便,反正眼前你已無事,由你尋開心吧。”馬琨聞言喜出望外,自己正愁這兩人難惹,難得他東西不在身上,自吐機密。矮鬼新來,必要吃喝些時,趁此時機,前往三官廟中偷盜,再好沒有!無奈矮子坐處雖和自己相背,如若起身下樓,卻非從他面前走過不可,如被他看破,不特竹令難盜,弄巧還吃苦頭。自己酒菜還未上完,忽然算賬一走,和堂信說話,只他一回頭,便不免露出馬腳。方自膽怯情虛,矮子忽說:“腹瀉,要出恭。”下樓走去。
馬琨一想,此時不走,還等何時?仗著老頭不認得自己,推說:“業已吃飽,還有急事,不再等菜了。”隨便開啟包裹,取出二兩銀子丟在桌上,夾了包裹便往外走。剛到樓梯,忽然勿匆跑上一人,兩下勢子都急,竟被撞個滿懷,胸前被撞生疼,幾乎仰跌出去。方要發作,一看正是對頭矮子,不知為何恭未出完又跑出來,撞了人一言不發,只把身一側,埋頭往裡跑,心中大驚。僥倖對方冒失,未被看出,哪裡還敢尋去理論!
耳聽矮子正和堂倌在要草紙,知他心急,腳步又快,晃眼取紙跑出,慌不迭順梯而下,一心記著盜那竹令,也未想到別的,出門先跑。走出裡許一問,與虞家鄉紳鄰近的三官廟,相隔只二十來裡,並可只走田岸僻徑,不走大路。回顧對頭並未發覺追來,高興已極,自信手到成功,由大街找到田野,路上四顧無人,撒腿就跑。
一口氣跑了好幾裡,才想起脅下還夾有包裹,竟不知何時失去。心想內中不過衣服銀兩,等把竹令盜來,就便往鄉紳人家走上一遭,取點金銀決非難事,先辦正事要緊,也就不放在心上,依舊加緊飛馳。眼看廟牆在望,剛打算越牆縱入,忽見後牆根影綽綽好似蹲著一人。心中一虛,剛把腳步停住,便聽那人自言自語道:“縣衙前偌大一條街,竟找不到一個乾淨毛廁,害得我一泡稀屎還要趕回來拉,連酒飯也未吃好,白便宜那醉鬼一人享受。出完貨色再趕回去,也許都吃光了,真正氣煞!”馬琨一聽,正是酒樓所遇對頭,不知怎的竟會趕在自己頭裡。估量不是對手,尚幸見機,沒有冒失,行處野草甚深,相隔也不甚近,忙把身子蹲在草叢之中。心仍未死,妄想對頭解完手重回酒樓,仍可下手。
等了許久不見對頭起立,回想前情,漸覺可疑。忽然省悟對頭有心戲侮,不禁憤恨,剛將身畔暗器取出,準備相機行事,對頭又在自言自語道:“我侯老四生平最恨吃屎的野狗!適才因怕野狗舔屎孔,才跑回來蹲野坑,想不到這隻野狗竟等在草裡想吃現成,真教惹氣!再不滾蛋,等我給點顏色你看!”隨說,將手一揚。馬琨當是暗器,往側一閃,未見動靜,竟是虛的。心想矮鬼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知你鬧鬼,且給點真顏色你看!念頭才轉,敵人手又一揚,一躲又是虛的,心中恨極,正待用師傳手法,將爺中鏢連珠發出,猛覺迎面風生,知道不好,想躲已自無及,叭的一聲,滿臉開花,覺著火辣辣有點麻痛,臊味刺鼻,不像是什暗器。用手一摸,擄下滿手汙泥,還是熱的。猛想起適聽敵人撒尿,用瓦片在地亂劃,知是尿和成的臭泥,同時又覺口鼻兩處也進了些,當時一噁心,也忘了敵人在前,哇的一聲,將適才所用酒飯全吐出來。正在反胃難過,耳聽對面敵人哈哈大笑道:“野狗也會傷風反胃,真真奇怪!可是挖空肚皮,好享受這一堆麼?”
馬琨急怒攻心,哪還計及利害!大罵“矮鬼”,一揚手,三隻飛鏢連珠朝前打去。
忽聽噹哨兩聲,剛想起敵人厲害,自己不是對手,那三隻鏢已原封退回。幸是練就手眼武功,得有本門真傳,敵人又只存心戲弄不想傷害,接鏢之後順手甩出。鏢頭朝前,倒打出來沒用什力,就中上也不妨事,否則以侯紹的手法,馬琨早沒命了!馬琨一聽頭鏢沒有落實之聲,已料被人接去,果然鏢才發完,便有三點寒星飛回。因鏢是己物,不捨棄去,忙即施展師傳接鏢之技,邊躲邊接,打算將鏢接回,立即逃走。饒是目力敏銳,縱接靈巧,仍只接到兩隻。第三鏢因與第二鏢同時甩回,斜行打來,兩頭相差不足五寸,前後間隔也只尺許。馬琨心慌膽怯,手腳微亂,第二鏢才抄手,那第三鏢來勢最急,到時忽然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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