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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話都沒處說,多麼難受!好容易師父開恩許我離廟,自然巴不得早點起身了。”
玄玉笑道:“你今年也不算大小了,怎還如此童心?你平日守在廟裡,不是正好用功麼?就說有時閒來無聊,趕上師父人定,我不在廟,眼前放著一位高人,不去討教,卻和那無知蠢蛇去玩。一聽說出門,心便飛向九霄雲外,恨不能一步趕到黃山。虧你還好意思說呢!”
清緣道:“你說在偏殿燒火老太婆麼?我見她裝聾裝啞的樣子,就有氣,誰耐煩向她討教呢!既是用功好,外面又沒人伴著你,如何你在廟裡坐不住,常往外跑呢?你那脾氣,難道就不闖禍?不過師父疼愛你,裝不知道,又無人給你舉發便了。”
玄玉聞言,把臉一紅,微嗔道:“你真糊塗!你只要向道心誠,奮力前修,將來便有承受衣缽之望。我雖蒙師父深恩教誨,拜師入門也有十多年了,法力雖然比你強些,至今不曾披剃,因為名字犯諱,向師父說了好幾次,請求另賜一名。師父只說無妨,也未允許。如說我非禪門弟子,不堪造就,師父偏又盡心傳授,好生不解。以前我想到這些便多疑慮,近年覺著師父也許是有心激勵,才一意奮勉自修,去了愁煩。究竟能否以道力修為戰勝定數,仍不可知。你是師父衣缽傳人,自然管教得嚴厲一些,所學也多是根本功夫。我如何能與你比?固然我背地從不敢違背師命和本門戒條,你要把師父不管束我當是好事,那就看左了。休說師父,便是雷姑婆,背後也直誇你。她的道門雖和我們不同,到底多少年的修為和經歷,和她討教,終是有益。她在此韜光養晦,別人大概想見一面都難。近水樓臺,你自貪玩,意存輕視,不與親近,豈非可惜?”
清緣道:“我是急性,她偏不愛說話,十問九不答,無論如何虔心請教,也換不出她三句話來。就拿前天說吧,她自和我們一起,每日燒火掃地,焚香撞鐘,做些打雜的事,還不要人幫忙,永沒離廟一步。前日天剛亮,她忽把近三日的事做完,特意尋我,說她好久沒出門,想到外面看看,三兩天就回,叫我代她燒香掃地,並說日內恐有人來,另做了三份好齋飯,放在香積廚內。我料準她下山有事,來的這三人也必非尋常,再三盤問,一言不發。後來我問得急了,她只說她有酬謝,不要我白代她做事,底下便封了口。我賭氣走開,剛一轉身的工夫,再找人已沒了影子。她自不肯理我,使人沒法親近。
我何嘗在輕看她呢?”
玄玉道:“雷姑婆近十年來雖聽師父之言,在我們廟中隱修,當年好勝天性仍未全去。向這類高人討教,沒有耐性如何能行?實對你說,我為肯虛心求教,已得了好些益處。我看她對你甚為器重,你只要沒有輕視之念,僅是一點稚氣,早晚仍能得她指教。
心不耐煩,仍是無用。”
清緣道:“你哪知道!我每次對她都恭敬著呢。她不理我,有什法子?這些閒話不必說了。現在離天亮還有些時,師父脾氣我知道,既沒禁止早走,必不妨事。就有原因,也無關大局。並且有你一路,也不會出什大事。況難得今夜這好月光,還是我們五人一起走,又熱鬧,又有趣。”
玄玉道:“你才得出門,又不聽師父的話麼?”清緣聞言不語,意頗快快。黑摩勒暗忖:玄玉姊妹奉命後走,必有原故。主人不肯相見,留此無事。方欲辭別先行,忽覺微風颯然,隨有一絲玄霧自空飛墜,便聽清緣笑道:“雷姑婆回來了。”
黑、江、童三人定睛一看,身側忽添了一個龐眉皓髮、扁臉笑額、凹鼻闊口、貌相醜怪、手執紅漆杖的胖老太婆,笑嘻嘻對清緣道:“你師父準你和玉姑到黃山去趁熱鬧麼?”清緣故意哭喪著臉答道:“許是許了,卻命天明後走。三師叔現在裡面,也不令我進見。我想先走,怕違師命又受罰呢。”說時,老太婆直如未聞,轉身指著黑、江、童三人間玄玉道:“我早料到有人要來,本定明午才回。適在外面忽然心動,怕你們要出門,趕早回來,竟自相遇,也算有緣呢。”玄玉行禮之後,含笑未答,清緣話也說完。
黑、江、童三人料定這老太婆必非常人,決不是什麼燒飯香婆,一齊上前見禮。老太婆只把手微伸,口說:“好好,你們起來。近年天罰我,不是聾,就是啞,總佔一樣。
且喜今日還能說話,你們說的我也聽不出,由我一個人說吧。現在黃山正打得熱鬧,此去途中許還有點事。你們五人此時前去,許能得點益處。來來來,我送你們一點東西。
這五個梅子,走在路上,遇到口乾舌燥得難受,泉水不中用時,可以拿它解渴。東西雖小,用處卻大,切莫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