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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言相勸,趁這時還沒什麼大人在場,又都是你的同門兄弟,我也決不會對外人說,就此拉倒,最是便宜。”
斷臂丐此時已把仇敵恨如切骨,如何聽得人耳?聞言只獰笑一聲便趕將過來。黑摩勒見他目閃兇光,神情獰惡,來勢也不似前兩次輕率,知道這次暗中有了準備,一經交手,掌法便自發動。自己上來雖然給他一點小挫,略佔上風,但那陰手鐵掌十分厲害,仍是大意不得,便再往前縱去,靜以相待。斷臂丐也因敵人身手過於靈活,連挫之餘生了戒心,趕離五尺遠近便不再進,戟指喝道:“黑小兒少發狂言!今番強存弱亡,才是在比真功夫。你還有什麼鬼門道取巧,不妨全使出來。我如先動手,不是好漢!”
黑摩勒一面覷準敵人的手,笑答道:“我知你狗肚皮裡心思,因見我身法靈巧,摸不準用什麼手法,想以退為進,讓我先發手,你好乘機施展那殘廢腳爪,對是不對?其實先發手也沒什麼,一樣叫你丟人現眼。不過我照例欺硬服軟,一上來就讓你比到未了,卻先佔你一步。不知道的人,又當我欺你殘廢。我已打算讓你到底,所以你先前連打我兩次,我才還你一次。這個例不能破,還是請你先發手吧。”
斷臂丐罵道:“黑小鬼,你只耍貧嘴有什麼用、這是你自己找死!”隨說,早把全身真氣提向右臂之上,左腳微頓,右腳往前一上步,左肩一偏,右臂隨著右腳往前一推,相隔黑摩勒三尺遠近,近面一擋掌凌空打去。黑摩勒見他人不近身,施展劈空掌法,摸不準敵人這隻手到底有多大功夫,不敢硬接。有心慪他,只將左手單臂上橫,微微一擋,仍以虛招相接,擋過一掌,再回手劈空斫去,兩眼覷定敵人動作,只不動身。
斷臂丐這一掌原用了十成足力,滿擬黑摩勒還和適才一樣,仗著身法輕靈,驟然縱起來攻,只一近身,便可打他一個重傷。即或不然,這一掌打過去,不知閃開正身,妄想乘勢迎敵,對面撞上,受傷也不在輕處。哪知黑摩勒精靈已極,早就看出敵人掌法是獨門功夫,兩樣均未如他預料,既未上前迎敵,也沒有和他硬撞,仍按大敵當前對面交手一樣,先將正面避開,只用橫勁略微空擋一下,便在離身五尺以外一招一式施展開來,直似兩人各站一圈對演拳法,不往一起湊攏。使了兩三解,黑摩勒便跳出圈去。
斷臂丐喝道:“你這叫過手麼?”黑摩勒笑道:“剛才我的主意原是文比,這樣再好沒有,誰也傷不著誰,多妙!”斷臂丐喝道:“放屁!你怎配和我對手?休看我沒近身,我這劈空掌法一樣著實。只被打中要害,你這小鬼不死也要斷掉兩根骨頭。你那猢猻腳爪打過來,我一點都沒有覺著。你明知厲害,抵敵不住,鬼混兩下就要滑脫,簡直做夢!”
黑摩勒笑道:“你說人放屁,你連屁都不會放。你說你能將我打傷,我還不是好好的麼?這樣空比,我沒那工夫和你鬼混。真要對面過手,我早說過,無論如何你是殘廢,我讓你一步,由你先上來動手。我讓過幾次決不奉陪。要不這就拉倒,我還是找我好朋友去。對不起,要失陪了。”
斷臂丐原因黑摩勒滑溜,想引逗他發動,看準來勢,運足真力猛下毒手,一擊便成重傷。聞言知被識破,又見黑摩勒乘機要下,如何能容?怒喝一聲:“我就先打死你這小鬼!”縱身便追。黑摩勒連縱帶跳,繞著墳頭飛跑,故意讓敵人追臨切近,運用全力由後面劈空打來,再往側一閃避開。口中卻喊:“念你殘廢,我又讓你一回了!你記著點,讓夠了數我卻要還手哩。”嘴只顧說,腳底依舊飛馳,時遠時近,不時回身扮個鬼臉,引得斷臂丐怒罵不休,暴跳如雷,偏是追他不上。一個大人,一個小孩,走馬燈般,繞著墳頭追了十幾圈。旁觀諸人已忍不住好笑。
後來斷臂丐實氣不過,邊追邊罵:“小鬼再不回身交手,我便要用暗器打你了!”
黑摩勒剛回了聲:“隨便!”斷臂丐已早把暗器取出,腳底加勁,追離大許遠近,仍將全身之力運向掌上,猛的揚手照準敵人後心打去,同時當中三指縫內夾緊的三枚暗器也是作品字形發將出去。
那暗器純鋼所制,形如棗核,中刻一隻三腿人立的白虎,名為白虎釘,乃斷臂丐近數年在南疆苦心獨創之物,分有毒無毒兩種。毒的一種中貯奇毒,兩尖頭都設有機簧,內藏兩支極細而含有毒液的鋼針,一經打中,撞上便自發出,見血封喉,專能剋制內功能手的死命,起初本是備來專打南疆所產鱗皮堅厚的蛇蟒猛獸之用。以斷臂丐的手力,便是無毒,中上也是穿肉透骨,甚或對穿過去,何況恨極仇敵,所用是那有毒的一種。
黑摩勒自恃雙手能夠接發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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