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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眾聲齊寂。
葛鷹低頭注視,敵人掩伏極巧,只來路近側上方似有人影潛伏。情知脫身不易,忽生一計,乘著敵人還沒走到,將身一側,把懷中卷藏的旗門偷愉取出,倏地施展勁功,暗用全力,直朝身後崖縫裡硬插進去,隨手抓裂兩塊石土,照準上面黑影便打,口中大喝:“我和老刺蝟相打,要你們狗叫什麼!”吧嗒一聲,火光濺射處,打中的並不是人,乃是一塊石頭。葛鷹原本藉此掩藏所盜旗門,石塊出手,便往場上縱去,在月光底下點手叫道:“老刺蝟不用發狂,你們有多少人,都滾過來!葛老大爺不在心上。”
原來那老頭正是金眼神蝟查洪,不知怎的,看中黑摩勒像他死去的好友秦川宋晉,人又那麼智勇靈巧,喜愛已極。知他年輕膽大,恐其來訪時自恃本領徑直擅入,不按客禮通報,發生爭執,一個不巧吃了妖道的虧,由白天起便不時出外檢視等候。當晚聞得敵人來此放火,又聞妖道法寶被人盜走。他平素憑真功夫和人動手,最厭妖術邪法,與二妖道大不相投,見他們當眾丟人,雖是稱心,畢竟主人交厚,有人來犯,不容不問,覺出敵人不是庸手,花四姑只管防護周密,未必有用。心想對方果如妖徒所云是個道術之徒,此時早走,賊走關門有什麼用處?要照花四姑的看法,定還未走。谷口是必由之路,獨往谷口暗處,搬一石塊居中坐下,暗中伏伺。等了一陣不見動靜,方料敵人已走,心中不耐,意欲離開。也是葛鷹忙中有錯,雖也沿途留意,但只觀察那易於藏伏之處,閃避過去,不料查洪會大模大樣攔路坐候,容到看見敵人,已無法再躲了。
起初查洪沒怎看得起葛鷹,及聽對方答話,縱向場上,猛然想起來人是誰,不禁高興哈哈笑道:“我當什麼人,原來是你麼?”聲隨人起,只一縱便到當場,落在葛鷹面前,且不動手,先朝四外喝道:“這人是我的老相好,有名的七指神偷老葛!我和他十四年前有過節,難得在此遇上,你叫他走,他也不走。現在已成了我和他兩人的事,與別人不相干。你們快著一人告訴花四姑去,叫她招呼那兩個唱三官經的朋友和那一群人物,就說我老查生平從沒要人幫過,就老葛把我打死,也是認命,不要他們出場,給我落老葛的話柄,丟人現世。快去!”說罷,便有兩人應聲由崖樹後縱出往裡跑去。
葛鷹聽他不令妖道相助,正合心意,仍用當年滑稽聲口,笑嘻嘻望著查洪道:“我們分手多年,老沒聽人說你,只當不行了呢,居然還有一點硬骨頭,真是難得!我今早路過此地,一時手癢,犯了愛偷的老毛病。聞聽人說,老花婆近年著實積攢了幾個,後日又開什麼叫花大會,來了不少的客。我想順便進來撈摸一點零碎,過過偷癮。到此一看,來人跟我一樣,都是窮鬼,沒什麼可偷的。要偷老花婆吧,不論年紀大小,她好歹是個孤孀。你當年那些對頭,不知哪裡去了。也不知是沒到時候,卻沒睡在她房裡。怕壞了我老偷兒的品行名頭,只得退將出來。未後尋到花園竹林以內,看見你說那兩個唱三官經的老道。我見他們裝腔作態,許有點好東西帶來,乘著他們上山吃酒,用分身法往後崖樹上火煉活人,將他們眼光引住,抽空混上樓去,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只牆上掛著一個化緣用的小皮口袋,還有黃麻布做的小幡小旗子,像是老道應法事,用來騙人的小擺設。我照例賊不空回,一古腦兒給他帶走,順便在花園裡閒逛了逛。越看那些玩意越覺腥氣烘烘,不得人心,讓我隨手撕毀了些,剩下討飯口袋和一面小幡,我撕它不動,覺得奇怪,是我掐訣唸咒,把當天土地拘來一間,他說那幡是老道婆騎馬布做的,勸我不要拿。氣得我連那討飯口袋都甩掉了。那土地有點鬼頭鬼腦,也許給土地婆撿了去。我嫌髒,也沒有管。玩得膩了,便往回走。正想起今晚晦氣,觸黴頭,老花婆養的狗多,出去怕要碰上,不想遇到了你。難為你還認得我,沒有走眼。”
這一大套說時,四處埋伏的人們聽出妖道法寶竟是這位江湖上有名的七指神偷葛鷹所盜,又是二老對面相問,相隔卻在五六尺外。一個滿嘴瘋活,嘲笑不休;一個好似氣急,鬚髮皆張,倒立如猖。月光下看得逼真,身子都是穩如山嶽,釘在地上,紋風不動,與尋常人對敵,一上來便伸手的迥然不同。可是二人目光卻是正對,各不旁瞬。行家眼裡,早看出二老神情一鬆一緊,表面雖各不同,實則都知勁敵當前,暗中各自都有了準備。一個是想運足全力,一下制敵於死;一個是想激怒敵人,使其氣浮心動,乘隙發難。
因葛鷹神態比較自如得多,名望又那麼大;查洪性情卻是暴烈異常,照理說來,好似先吃了一點虧,俱都代他擔心,於是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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