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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樓,和爹爹去說吧。”
花古拉原因二女這樣美貌,初次見到,先在旁邊偷看了一陣,打算乘機勾引。一見二女辭色不善,雖然受了搶白,因是老酋長的幼子,頗有膽勇機智,一身蠻力,最得乃父寵愛,從十三四歲起,便由兩個精通漢語的老山民改了服裝,常時帶他往來城鎮之中,知道一點漢俗。又因南洲是乃父最感激尊敬的人,此來還要求他過江醫病,不敢十分動強,先把來意說明,將所帶禮物送上,又從身邊解下兩小袋金沙,約有三十多兩,分送二女,不料對方竟未看在眼裡,令將禮物送往小江樓去和父親商量,自己不能作主,並說連日病人太多,是否能去看病也不一定。那兩袋金沙,更連看都不曾看,便令收回。
花古拉連遭無趣,心想:漢人婚姻都由父母作主,又都愛財,小的不行,去求老的,一樣成功。這次病人乃老酋長的寵妾,關係重要。正要應聲走時,想用山禮親二女的手足,也被拒絕。稍一動強,雙玉當時變臉,現出顏色,說:“我們漢家女子沒有這樣風俗,你們不必糾纏。再如不走:我姊妹恕不奉陪了。”說時,左手朝雙珠一揚,右手由地上拾起兩粒小石子,照準樹上所掛兩袋金沙上面的麻繩打去。
花古拉原因二女不肯要那金沙,有心賣弄,縱向一株離地兩丈的大樹枝上將其掛好,意似金沙專送二女,與所帶醫禮不同,定要二女收下。袋上麻繩乃麻經所制,有小指粗細,尋常人力都拉不斷,吃雙玉用兩粒石子,連珠手法,相隔兩三丈高遠,同時打斷。
沙袋還未落地,同時眼前人影一晃,二女已疾如飛鳥,凌空一躍,雙雙縱到離地兩丈來高的平崖之上。雙玉稚氣未退,並在上面急呼:“你們快走!否則,你便把金山推來,我爹爹也不會去醫病了。”
花古拉一向驕狂任性,初次受到這等丟人掃興之事,自然不快,又看出二女不是好欺,沒有當時發作,心中卻放不下。到了小江樓,南洲剛間明前事,二女也藉故隨後趕來。南洲終是老練,先向來人勸告,說:“我女兒不通山俗,也不會嫁與外族的人。她姊妹年輕,脾氣不好,容易發生誤會。我們多年交情,以後有事,請和我一人商計,以免傷了多年和氣。”跟著,又用溫言勸說了幾句,才將來人敷衍走去。
回家向二女勸慰,說:“雙方多年交情,老酋長在各山寨中還算好的。他們以強凌弱,以貴欺賤,乃是歷代相傳的惡習,外人暫時不能更改。便是那些改土歸流的山人,為了官府無能,它的本身,也是這類以尊壓卑,以富貴欺貧賤,流毒多年的制度。結果換湯不換藥,明為山民歸化,實則還是那一套,不過使土人會說幾句漢話,並沒有多少文明可言。此是千古以來之事,我父女三人力量有限,除卻釜底抽薪而外,也沒法子為此生氣。好在他父尚還明白,你姊妹年紀漸長,美貌聰明而又能幹,少年人見了自然喜愛。休說山俗如此,便是我們漢人,向你們求愛討好也非罪惡。此是各憑心願的事,只不用陰謀暴力誘迫,便不能怪他。人的善惡是另一說,何必為了此事恨在心裡?我早說過,我與別人不同,對你姊妹雖極鍾愛,婚姻之事卻要你們自願,我決不強行作主,至多在旁提醒幾句。你姊妹年已漸長,真要遇到志同道合,彼此年貌相當,中意的人,只管親近,做父親的,除非看出對方不好,要受對方欺騙,決不過問。花古拉雖有勢力,還隔著一條大江,不在本地,就有什麼惡念,施展不開,何況我父女均有一身武功,他也無奈我何。此後不必放在心上,到時再說便了。”
二女從小喪母,南洲人最明白事理,對於二女,只管愛如掌珠,從不拘束,有話就說,也無男女之嫌。雙珠姊妹習慣自然,非但不以為奇,每經一次談論,還要得知許多道理。少女嬌羞,平日雖不大談,心卻明白。因此趙乙偷了舊鞋,背後相思,雙珠發現之後,雖因趙乙不是所喜,只將舊鞋拿去棄掉,並未對人說起。父女三人當時說過拉倒,等南洲過江看病回來,得知所醫寵妾和花古拉私相愛戀,常背乃父幽會,雖因此是老酋長倚仗勢力年老荒淫,強納許多少年姬妾,廣田自荒,自家制造成的醜事,對於花古拉不由加了厭惡。無奈對方勢力大大,雖隔著一條江,所有人個個兇猛,又精游泳,往來大江急流之中,其行如飛,數十年前便曾大舉來犯。雖仗江這面各處村鎮事前有了防備,照樣死傷多人,燒掉好些物產房舍,並經人調解,方始平息下去。惟恐激成仇恨,惹出亂子,表面上還是敷衍。對方偏不知趣,由此起,三日兩頭借看病為由,常時登門。二女因受老父指教,老是設法迴避,不與相見。後被對方看出,也想出種種方法打算親近,始而沒病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