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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法令嚴酷,向例不留情面,如將事情辦左,雖然有令在先,醫生已死,無人治病,他那妻、子、情人如能另請別人醫好還可無事,否則定必遷怒,怪眾人誤他,當時不說,早晚必要借題發揮,下那毒手。越想越覺所說有理,忙即點頭。
何奇深知南洲謹細機警,決不至於當面叫破。恐同去的人多心,推說南洲父女本領甚高,為防萬一翻臉,寡不敵眾,又把賊黨中能手約上一個作伴同往,順著大路偷偷掩上山去。恰巧南洲心中有事,半夜起來寫日記,剛把心事寫在一張舊紙上面,何奇已望見燈光,同了那賊,輕悄悄掩將上去。南洲正在出神之際,聞得門外腳步之聲甚是輕微,心想:“此時怎會有人前來?”自知素無仇家,只有小酋花古拉是對頭,但知上次過江威鎮各寨,眾山民業已畏服,決不會犯險來此生事,再說也不會一到便往後樓房中尋來,步法這樣輕巧,稍微疏忽便難分辨。先聽展氏夫妻說起白衣異人,便疑是前遇諸俠之一,起初當是異人尋來,略一遲疑,剛把所寫紙條隨手放向桌後,平日憐愛二女太甚,也未驚動,剛一起立,來人業已走近房前。
南洲心細,聽出來人步履雖輕,行動甚是從容,越料不是仇敵,剛起身走往門前,低聲笑問:“外面何人?”忽聽來人介面笑答:“符老先生休驚,我姓何,同了一位好友,有急事求見,女公子和前樓的人均已睡熟,請往樓下僻靜之處一談如何?”話未說完,南洲聽出口音頗熟,不像懷有惡意,已先把門開放。燈光外映,瞥見迎面是一壯漢,另外一個發話的立在那人身後。剛認出那是何奇,本來就想探詢賊黨訊息,深更半夜,忽然同一生人來作不速之客,料定事關重要。正請二人同進,忽然瞥見何奇暗使眼色,將手微搖,前面那人又是一臉橫肉,目射兇光,武功似有根基,雖然明白來者不是善類,那人業已舉手為禮,神態十分恭敬。當時拿不準是何用意,含笑請進,問完姓名,正詢來意,何奇低聲笑說:“老先生,今夜只是請你出診,別無他意,但是非走不可,你如推辭,事就糟了。”
南洲早看出他幾次暗中示意,聞言越發醒悟。上來當然不快,心想:何奇是自己人,又知道我的性情為人,怎會引賊上門,逼我與賊醫病?又有非去不可之言,分明奉了木裡戛大盜盤庚之命,被迫而來,決不止他兩人。我如不去,盤賊那樣極惡窮兇,必放我父女不過。雖然情形可惡,於心不甘,此行卻可得到賊巢虛實,以為將來除害之計。好在雙方素無仇怨,從未露過形跡,就此假意結交,作一內應也是好的。主意打定,只說醫完就可回家,並未想到盤賊對他父女早就存有敵意,為想何奇更能取得賊黨信任,故作素不相識,初次見面,先是正色堅拒,說:“休看我每日都為人忙,來求醫的如是富貴中人,免開尊口。他們身價大高,自有明醫為之醫治,我醫的都是窮苦病人,配他不上,加以年老力衰,極少出診,尤其深更半夜上下山崖也實艱難,你們另外尋人去吧!”
何奇惟恐叫破,見他裝得極像,寬心大放,先與爭論,後又說出求醫的人是誰,業已備有快馬,至遲明日中午便可迴轉。南洲一聽說出盤庚,立時改口笑說:“我對貴東久仰,並非一日,既然是他,我破一回例,勉為其難便了。”說完,因恐二女擔心,想取紙筆留下一信,推說天明前被人請去醫病,明日黃昏前後多半可以迴轉,至多兩三天耽擱,決不會久,令二女和路清代理門診等語。
何奇知他此去難於脫身,惟恐夜長夢多,萬一二女路清等人醒轉,年輕人不曉事,只一抗拒,立是一場大禍,心想:自己代他送信穩妥得多,走得越快越好,忙使一眼色,低聲悄說:“老先生,醫家有割股之心,請快起身吧。好在此時天還未亮,後輩天亮後多半還要來此,代為通知令媛也是一樣。”南洲聞言,料知事情緊急,何奇必還另有用意。同時,隱聞樓廊上又有腳步之聲,人數頗多,也恐驚醒二女,惹出事來,料知賊黨來了不少,懷有必得之念,無力與抗,所以何奇這等惶急。念頭一轉,立時點頭應諾,匆匆熄燈下樓。
南洲老謀深算,因覺形勢嚴重,這班狼虎之徒,早點引走為妙,且喜日裡人太疲乏,小江樓向來安靜,從未發生變故,樓上下一個人也未驚動,便同群賊下山。果有轎馬等候在半山坡上,乘坐聽便。南洲路上聽出何奇口氣,渡江比武之事賊黨業已知道,也就不再裝腔,騎上馬背,還未走出騰南鎮,群賊因南洲既然應諾,答話得體,非但不曾疑心,反令何奇作陪,一面分人縱馬前馳,趕回報信,說醫生業已請來,一面前呼後擁,隨同往木裡戛進發。
何奇緊傍南洲,並馬而行,誰也不曾留意。南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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