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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把握,又見從老酋起均無敵意,心膽更壯,因南洲連打暗號,正想讓他一步,卻又使人看出。不料花古拉見此神勇,膽怯情虛,竟背了老酋,將全寨第一個勇士黑忙牛石姑請出相對。
那是一個外族的蠻女,年已六十,從小生長黑森林內,力大無窮。老酋年輕時也有極大勇力,雙方無心相遇,惡鬥了十多天,時斷時續,每遇必鬥。最後老酋看出她孤身一人,想收作自己心腹,用了種種心計方始如願。蠻女本想嫁與老酋,老酋嫌她貌醜,先強迫一個身強力壯的山人娶她為妻,不到一年人便死去。蠻女幾乎為此得了花瘋,人又兇殘,稍有不合便被抓殺,其猛如虎,誰也制她不住。老酋因她善於殺人,每戰必勝,又不捨除她,最後無法,才將別寨擄來的山奴,選出好些壯漢任其挑選,雖然好了許多,那些山奴丈夫卻受了活罪,稍不遂意,不死必遭毒打。直到南洲之父死前一年,想了好些方法用心醫治,斷了她的慾念,方始無事。老酋因見殺人太多,人心自危,又經南洲兩次勸說,方由寨中神巫想了巧計,假託神命,誘其修煉,獨居在一所崖洞之內,每日燒香求告,想來生做一千嬌百媚的女寨主,這才安靜下來。
老酋自從上次瘟疫流行,聽了南洲之勸,越發看她頭痛,不料這個寶貝兒子求婚心切,自知不行。竟將她放了出來,先穿著勇士的裝束,誰也不曾看出。二女細心,自一上場,便留心小酋動作,見他常與身邊的人交頭接耳,又由外面引來一個勇士,隨同通事出場,小酋並未出面,與原定不同,心雖生疑,卻不看重,反想小狗既不出場,索性一勝到底,照眼前形勢,也不至於有什麼麻煩。主意打定,微一低聲商量,便同迎上前去。
七、雙俠女月夜服強敵
南洲令二女讓這第三場,原有兩層用意:既恐敵人蠻力太大,不是對手,又恐主人情面難堪,此舉正好兩得,但仍不肯顯得漢人力弱。知道二女練過三年鐵沙掌,比力之外,加上試驗手勁,意欲敗中藏有勝意。在場上放了一些石塊和石板,上來先各用手擊石,未了再比力氣大小,本打著先佔一點上風然後退讓的主意。
石姑自恃力猛,哪知其中巧妙?見二女生得鮮花一般,先就歡喜,以為自己能夠生裂野獸樹皮,山石一擊便碎,滿擬必勝。一聽這等比法,反倒高興,令通事轉告,說:
“二女年幼人小,勝之不武,不必再比力氣大小。誰將石板擊碎,便算誰勝。”哪知此事正對兩姊妹的心思。二女祖傳獨門功夫便是千斤掌,真比力氣,或者比敵人差得多,用她們從小練就的獨門掌法,休說石板這類容易碎裂的剛脆之物,便是一段樹木,真要運足全力,也能斬斷,當然手到成功。就這樣,二女因對方出場的不是花古拉本人,又見從為首小酋起,直到下面,全場不論何種,十九都偏向自己一面,少年氣盛,未免有些輕敵。再見蠻女那樣驕狂,立意全勝,本就不肯相讓。偏巧那兩個通事以前生過重病,經南洲醫好,心中感激,又知小酋陰謀,均代二女不平。比武角力之處地方廣大,觀眾相隔頗遠,小酋花古拉立得最近,也得好幾丈,便欺蠻女不通漢語,暗中洩機,並說蠻女天性殘殺,如何可惡,二女一聽,越發有氣,故意要蠻女先下手,等她演完,暗用巧計,將三塊石板疊在一起,一掌下去,全數斬斷。
在場的人,誰也不知此是一種手法,全仗巧勁和山石硬對硬的弱點,除上面一塊是家傳掌法外,下面兩塊全是借勁斬斷,那喊好之聲簡直山搖地動。蠻女第一次丟此大人,通事又恨她兇橫,動手以前,照例應由敵人挑選石板。那人恰是洞中石匠,深知石質,故意選了一塊薄的與她,推說二女自知力小,只拿薄的作比,其實那石板看去較薄,實是一塊最堅硬的青剛石,最難擊碎,又給她放了一個四平八穩,緊貼地上。蠻女連擊了好幾掌,手都生疼,才得擊碎,急得連吃奶的氣力都用了出來。以為自己如此艱難,二女那麼文秀,決難擊碎。又因用力大猛,將手打痛,一面向眾發狂,耀武揚威,一面向通事暴跳怒罵,不該用這樣厚的石頭,並說餘石更厚,二女打它不碎,必有推託。哪知二女輕巧巧連人也不用,便自己動手,表面客氣,暗用手法,選了一塊石板放在當中,加了一塊又是一塊。蠻女正在喝問:“你有本領,打完再打,不是一樣?堆得這高,有什麼用處?”二女也不睬她,剛令通事代說了兩句俏皮話,說她姊妹都有這樣本領,和人比蠻力並非所願,實是無法。叫她隨便挑上一人出手,也未說明一掌全斷的話。
蠻女剛指定雙玉動手,雙玉忽然笑對眾人說:“我決不擊第二掌,並且還是用手橫斫,雖拿不準是否全碎,決不致碎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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