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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剛吃阿成止住,猛又瞥見右側也有同樣昏燈光影閃動,往身前馳來,並還不止一處,轉眼之間,前後左右都是這類昏濛濛的皮燈光影明滅隱現,少說也有三四十盞。雙珠方覺形勢不妙,阿成趕往前面窺探,忽然回身低聲急呼:“我們業被四面包圍,就和他們拼鬥。主人快往樹後藏起,等人過去,速往楠木林那面逃走!”雙珠自然不肯,力說:“哪有此理!”
阿成匆匆說完,已搶先迎上,朝那最近的一面撲去,厲聲急呼:“此事莫怪我們,到了月兒湖再講!”話才出口,雙珠只顧擔心阿成安危,隨後追去,百忙中,耳聽身旁身後似有動靜,心方警覺,知中疑兵之計,敵人藉著燈光惑亂心神,業已暗中掩來。正待發話,隱聞山蘭哭喊之聲,心中一喜,覺得有了證明,忽聽連聲怒吼,身上接連幾緊。
為了對方曾有救命之恩,人極講理,山蘭和自己同時被酋長迷倒,可以作證,並無為敵之意,手中寶劍還未拔出,周身已被野人特製的十來根套索當頭罩下。跟著又聽阿成怒吼,數十盞皮燈同時照處,身外已被那形態獰惡、面容悲憤的野人圍滿,山蘭不見,阿成是否逃走也不知道。連日曾聽山蘭說過,知道當地風俗,擒來漢人,非經老人阿龐當眾審問,除卻真有罪惡,犯了大的禁忌,不得絲毫傷害。心雖有點發慌,只是懸念阿成、鴉鴉的安危,對於自己仍極自信。急呼了幾聲“山蘭”,未聽答應,一面又朝眾野人,用新學來的語言大聲和他講理,哪知這群野人竟和木偶一般,絲毫不聽分說,也不動手,數十支明晃晃的長矛一齊註定雙珠,環成一圈。有的並還作出投擲之勢,彷彿對方稍微抗拒,立下毒手神氣。
雙珠知道不可理喻,先以為老人還不知道,後來看出形勢嚴重,自家身上,大大小小套著十來條堅韌無比的細長套索,但都不曾十分收緊,手腳也可隨意動作,只雙手不想法伸不出去,下半身更松,便邁步急馳均可辦到。野人只管滿臉悲憤之容,並不動手,只逼著自己隨同前進,似往月兒湖一面走去。照此情勢,分明不是老人命令,也必犯了對方大忌,激動眾怒,才會有此現象。否則,老人阿龐最具威權,自己是他義女,眾人皆知,前夜寨舞,並還受到全族尊敬歡呼,眾野人斷無不知之理,怎會睬都不睬?如說這些都是酋長死黨,一則對頭已死,無人主持,不會發動這快。二則山蘭方才還在野人叢中哭喊,她和自己同樣受到狗男女的侵害,真情必已知悉,我並不曾殺人,只阿成一人可慮,對方何以這樣大舉?如與相抗,乘著套索不曾收緊,冷不防取出兵刃暗器與之拼鬥,非不可能,無奈身受人家救命之恩,連日這樣厚待,不應以怨報德。再照連日觀察,對方雖是一些未開化的種族,因其領導有方,樣樣公平合理,人心團結,便是酋長黃山都,也只在惡習相沿之下好色自私,並不倚仗他的威權欺壓同類,一旦身死,人心自必悲憤。這類野人,所用兵器雖無高明傳授,因其常年在森林中與毒蛇猛獸搏鬥,加上別的種族隨時侵害引起兇殺,自然而然練成一種戰法,人又強健多力,並非易與。何況身落人手,從頭到膝連套帶纏,環繞上這許多堅韌套索,決非一舉可以全數斬斷。何況這許多敵人均是一條心,全神貫注在自己一人身上,稍微一動,數十根長矛梭鏢,一齊刺到,如何能當,林中這樣昏黑,路更不熟,一個不能脫身,砍翻射殺上幾個,反更自趨滅亡。好在我非兇手,就是阿成殺了酋長,也非無理可說,不如老老實實跟到月兒湖,老人總要出來,見面之後再作計較。即使有什兇險,對方見我一直都未反抗,決不留心,也可出其不意,縱身逃走。再說這類純樸忠義而又勇敢的好野人,除非萬不得已,為了自救,也實不應傷害。主意打定,料知山蘭雖然跟來,必有極大顧慮,不敢上前相見,初來不久,許多風俗均不曉得,這樣亂喊下去反而有害,索性不再開口,一路盤算應付方法,隨同前進。
兩地相隔竟有好幾十裡,和花林塘、月兒湖成一三角形。這班野人平日走慣,雙珠腳程又快,也經過兩個時辰方始到達。前途似早得到資訊,人還不曾趕到,前面廣場上已是一片怒吼之聲,紅光照耀,明如白晝,才知天已深夜。到後一看,所有野人,不分男女老少,俱都神態激昂,面容悲憤,怒視自己。偌大一片廣場,到處燈火通明,當夜月色又不甚亮,這時已快偏西,在兩千來個野人怒吼發威之下,聲勢更是驚人,比起那日寨舞,看去還要勢盛。雙珠到時,野人手中刀矛,一齊揮動,電光閃閃,其密如林,越顯得整片廣場都在殺氣籠罩之下。
雙珠素來膽勇機警,先頗鎮靜,後見眾人這樣激怒悲憤,老人阿龐不在場上,自己已被眾野人逼向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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