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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麻決不服氣,好些弟兄姊妹也和我一樣心意,非先把這狗女娃的腳筋挑斷,惡氣難消!”
老人方在厲聲怒喝:“此事經過眾人公議,你只鼓動幾個少數人出頭,便要冤殺好人,是何道理?你們真要不服,只把各人刀矛舉起作證,經我指點人數,如有一半以上,我老公公便算偏向外人,先死在你們面前便了。”
雙珠目光到處,就這轉眼之間,場上人已佈滿,來勢之快直出意外。同時瞥見右側月臺角上立著二三十個貌相獰惡的少年野人,戛老麻大聲一呼,全場震動,好似剛平息的怒火重被點燃,面上都現憤激之容,三五成群,紛紛交頭接耳,口說手比,指著自己,大有一觸即發之勢。戛老麻正是昨日所見兇酋同黨野人之一,通體漆黑,貌相也最獰惡,一面發威怒吼,並將手中刀矛一齊舞動,狀類瘋狂,暴跳如雷,身旁同立的二三十個少年野人,手中刀矛業已舉起。老人好似看出眾人要被激動,也是不等話完便即發威怒吼。
雙方都是吼聲洪厲,震動全場。
眾人先似不以老人為然,面帶悲憤不悅之容。及至聽到未兩句,想是平日敬愛老人過深,知他天性猛烈,言出必行,惟恐激出事來,逼得大緊,老人真個自殺,面上立轉驚疑之容,剛舉起來的刀矛,由不得紛紛下垂,面面相覷,呆立不動。便戛老麻煽動的那數十個天性強暴、記仇心盛的野人,本已刀矛並舉,隨同戛老麻舞動,只等雙方爭論完畢便要發難光景,吃老人這幾聲怒吼,也都收風,不敢言動。
雙珠看出老人威信真得人心,心方讚佩,只顧眼望老人,聽他發話,朝右角掃了一眼,不曾再看,並沒想到變生倉猝,對頭業已發難。正想:老人雖然不能救我,既以全力攔阻,拖延時刻,也許還有生機。忽聽臺下一片騷動之聲。
低頭一看,正是戛老麻,雙手搖晃著明光耀眼的刀矛,也不等老人話完,便由面前人叢中衝出,搶先趕將過來,一面厲聲怒吼,只聽出“復仇”二字,離臺已只丈許,轉眼就要撲上。不知戛老麻因老人說他違反眾人公議的話,照著舊規,不能當場爭勝取得大眾同情,便受嚴罰,或是永做奴隸,想起自己本是俘虜,對方如是常人還好一點,偏是全族中的聖人,具有無上威信的老酋長阿龐,一見眾人已被激動,老人這一情急怒吼,非但快要舞動的刀矛全數下垂,無一敢抗,並且全場肅靜無聲,分明立於必敗之地。老人天性剛烈,疾惡如仇,方才請求殺害雙珠時,聽他口氣,大是不妙,好像以前勾引酋長為惡之事業已得知,不過為了星月佳節,格外寬容,節後仍要當眾公審,拷問罪狀。
這一與之對立,原想激怒眾人,敗中取勝,使老人威信掃地,以免日後受制服罪,原是迫不得已的陰謀下策,不料對方多少年來的功勞,恩德在人,深入人心,雖不以他偏向外人為然,決不捨他為此喪亡,連帶吃虧。休說全場野人,連昨夜到今早用盡心力蠱惑激動的那些同黨,俱都大驚失色,無一敢動。自知弄巧成拙,照此情勢,少時對方只要出死力,以老命來向眾人要挾,便照將功折罪的舊例,把義女算作自己人,又非正凶,將仇人放掉都在意中,如何不情急萬分?竟將兇野天性激動,想將雙珠殺死再說。怒火攻心,更無顧忌,竟由人叢中悄悄掩將過來,快到臺前方始怒吼咒罵,舞動手中刀矛,往小臺猛撲上去。
臺下野人雖對老人萬分敬愛,但均恨極雙珠,戛老麻此舉多半合乎心意,無一攔阻。
眼看情勢危急,戛老麻轉眼撲到臺上,猛下毒手。雙珠也被激怒,剛把真氣一提,暗握劍柄,待要拔劍迎敵,真來不及便將戛老麻先行殺死,然後斷綁而起,衝上月臺,照著前日所聞,不殺降俘和無力反抗的人,要殺也須經過公議,得到老人酋長命令的慣例,和他講理:自己被擒,並未反抗,業已認命等死,為何不先當眾說明罪狀?未經分辯,這樣欺人大甚,由他一人越眾向前,下此毒手,當然容他不得。為想表示自己膽勇和尊重老人威信,不是戛老麻逼得太緊,只想被殺以前講理分辯,並無為敵之意,事前又曾準備停當,脫綁容易,只以全神貫注仇敵,暗握劍柄,並未當時發難。
正想危機瞬息,殺出重圍不難,如何逃法?戛老麻這等無禮,老人怎未阻止?猛瞥見老人阿龐先似不曾留意,忽然瞥見戛老麻越眾行刺,滿頭鬚髮皆張,剛望著自己怒吼得半聲,忽然伸手向天,哈哈怪笑,同時又聽身後有兩幼童急呼之聲。危機一發之際,當然無暇細聽,一見戛老麻已到臺下,只一兩縱便可撲上,人還未到,手中長矛業已揚起,知道戛老麻的長矛百發百中,劍還不曾拔出,身綁樁上,無法閃避。心中一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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