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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極想她去,又恐漢家女子膽小,不慣與野人寨舞,膽怯不去,引出誤會,故意把話說在頭裡,其實還是想她前往。好在來的兩人均不通山民言語,重向雙珠囑咐,說老人對她極好,不可得罪,最好照她方才所說,認為父女,一面裝著本是傷病疲倦,為感老人和眾人相救之德,勉強掙扎前往。為了服藥,山蘭不曾呼喚,睡起太遲,故此耽擱等語。
雙珠早就看出她至誠好心,樣樣關切,全都答應。一同起身,往月兒湖趕去。到了路上,才知當地離月兒湖,如照尋常走法,少說還有七八里路,林中昏黑,到處都是密林密莽,如非有人引路抄近,所行都是直徑,好些地方均由樹縫和枯林穴中穿過,免走回五里冤枉路,實際只得三四里之遙,至少也要半個多時辰才能到達。並還問出老人心計周密,這條捷徑,不是事前奉命或有要事往來,為防萬一仇敵來此,被其看破,尋常往來均所不許。後又試出這條捷徑看似黑暗崎嶇,在野人領路之下,一點也不難走,並有皮燈照亮。一路飛馳,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雙珠耳聽笙歌歡呼之聲越來越近,前途樹林行列越稀,林隙中望去,已能望出前途空地上的火光,並有對對情侶互相摟抱,出沒隱現於兩側疏林無人之處,知道寨舞早已開始,場上少年男女大都各尋愛侶,有了對於,無須多擔心事。側顧山蘭,病雖未愈,因在睡前給她服了一點健神的藥,又經幾次勸勉,跑了一段急路,只是微微有些喘息,與初見時情景不同。性本好強,來喊的那兩個野人和同來男女幼童又催快走,只得聽之。
估計前行不滿十丈便可走出森林,那形如新月的湖波和廣場空地上野人所生的幾座火堆也都在望,鼻間業已聞到酒肉鬆柴香味,暗忖:“起初只說黑森林中野人不知如何野蠻兇惡,想不到會有這樣勇敢、忠實、義氣、公平的品格風俗,可見人的智慧多半相同,全是境遇所限和領導人的得法,隨同多少年的變遷經歷自然進化,乃是一定不移之理,不過深山森林之中與世隔絕,見聞太少,路走得慢而已。像這類野人,只一走出森林之外,立可發揮他們忠實勇敢、天真誠樸、多力耐勞的美德,比那一班遊手好閒、一味巧取豪奪、專享現成的好惡小人,反而高明得多,如何能夠輕視他們呢?”心正尋思,離開外面廣場越近。
林中雖是一片陰黑,外面火月交輝之下,明如白晝,最前一排樹林已有月光照下,再走三五丈,經過兩排稀落落的椰林便到場上。遙望廣場中心,笙歌喧鬧,人影歌聲交織起伏,看去熱鬧非常,同來幾個男女幼童早就搶先跑去。二女正在說笑,眼前人影一晃,道旁大樹之後,忽然閃出一個頭插鳥羽,耳戴金環、上穿虎皮披肩,下穿虎皮圍裙,腳蹬藤鞋,右臂和兩腿一齊裸露在外的中年野人擋住去路,相隔約有六七尺光景。
雙珠平日隨父行醫,山人風俗禮節,知道不少,人又聰明機警,見那野人和老人阿龐一樣裝束,更要整齊華麗,頭插鳥羽比來接的野人又多又長,年紀不過三四十歲,生得十分雄壯,雙手叉胸,望著自己,料知來人不是酋長黃山都,也是族中首要人物,不敢怠慢,正要上前禮謝,託山蘭代為通話致意。還未開口,山蘭已面容驟變,本是十分憤怒,往前搶去,行時朝自己側顧看了一眼,怒容忽然收斂,先朝來人說了幾句。那野人先見山蘭,也是帶有怒容,後見對方不曾發作,也變著一臉強笑。二人語聲都急,一句也聽不出。
雙珠越看二人越像夫妻,想起來時之言,存有戒心,假裝不解,停步相待。剛看出這男女二人似在爭論,忽聽出山蘭似說自己有病,心方一動,便聽林外長嘯之聲,跟著又吼了幾句,與今早遇救時所聞相同,知道老人阿龐所發。正不知是何用意,野人聞聲立時住口,山蘭也不再往下說,面現驚喜之容,各自迴轉。山蘭剛用土語說野人是她丈夫,對方業已轉身走去。因已快到,時有對對情侶歡呼歌唱,相攜相抱在附近樹林中穿過,不便多問,看出山蘭意思似要自己謹慎,便留了心。
出林一看,那廣場竟有三四百畝方圓,前途還有一列小石山,山上長長短短,大大小小,一連掛著共有十幾處瀑布噴泉。山上又無樹木,通體皆石,偏又長滿肥苔草花之類,映著月光,本就綠油油的,看去又滑又亮,上面再掛著大小瀑布,內有幾條高長闊大,遠望過去不是玉龍倒掛,匹練拋空,便是珠簾噴雪,銀蛇蜿蜒,將那寬約數十丈,高約一二十丈危峰峭壁上面的青碧山色,分隔成大小十好幾片。山腳前面又有大小四五處噴泉湧起,最高大的竟達好幾丈,直似一根筆直的晶玉水柱衝空直上,離地六七丈,再往四面散開,宛如天花寶蓋,零雨飄空,飛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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