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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隱有鼓樂歡呼之聲隨風傳來,山上下都是靜悄悄的不見一條人影,前面不遠便是伏處,知道對頭必還未到,否則不問勝敗,自家的人怎會一個不見?
四顧無人,又知對頭是由半山小徑上繞來,穿林而過,所去似往騰南鎮一面,誰也不知他的住處。恐被警覺,各借沿途樹石掩蔽,往林中趕去。到了萬利所說埋伏之處一尋,並無人跡,連打暗號,也無回應。那片樹林由半山起直達山下,內中一條小徑通著萬花谷。先疑換了地方,苦尋無蹤,雙方如已交手,不同勝敗,均應回莊稟告,來路怎未遇上?再說時間還早,照萬利所說,對頭還有靠黑才走的話,也不應這早動手,好生驚奇。
後來想起,對方也許知道有人要打他,故意說要晚走,暗中溜去,被眾人看破,追往別處。再不,便是得勝之後,不知莊主業己回家,去往鎮江樓上報信,故未遇上。隨命一人去往樓上探看。
天已黃昏,林中一帶更是暗沉沉的。勾少庭無意中罵了兩句:“人家財主看中美貌女子,與他何干?又不是他家的姊姊妹妹,偏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叫大爺們多費力氣,真他媽的不是玩意!”不料走著走著,頭上忽似被什東西抓了一下,心疑樹枝所掛,想要抬頭,微一疏神,腳底忽又似被什東西絆了一下,搶撲出去好幾步,不是何奇搶前拉住,幾乎跌了一個狗吃屎。回頭一看,地下竟是空的,並無樹根之類。
少庭心粗氣盛,覺著腳上撞得生疼,腳趾業已痛麻,不問情由,開口便罵。何奇到底年長,有點經歷,見所帶三人,一個奉命剛走,兩個還在四處張望搜尋,自己和愛徒並肩行路,正在商談,忽然無故跌出老遠,回顧地上又是空的,方覺不是好兆,未及開口,一聽徒弟開口亂罵,方想攔阻,令其戒備,四面檢視,是否敵人所為,忽聽叭的一聲,又清又脆,緊跟著一聲怒吼,徒弟業已拔刀縱起,破口大罵,敵人卻是一個不見。
原來勾少庭生來性暴,原是隨口亂罵,急切間還未想到敵人身上,不料剛一開口,猛覺左耳風生,知有暗算,想躲無及,猛捱了一下重的,當時耳鳴眼花,兩眼一黑幾乎昏倒。日落黃昏之時,林中光景雖極昏暗,但這師徒二人也都有點本領,與尋常專混飯吃的飯桶教師不同,敵人隱身暗處,兩次傷人,第一次還可說是一時疏忽不曾留意,這第二次敵人就在身旁動手,按說二人並肩同行,斷無不見之理,可是事情奇怪,休說捱打的本人,連何奇一個久在江湖的老手,事前還在疑心方才絆那一跤,不是偶然,竟會毫無警覺,只聽叭的一響,人已二次幾乎倒地。等把勾少庭扶住,再往左側檢視,當地雖有幾株大樹,行列甚稀,濃蔭暗影之中,並未看見敵人影子。最奇是地上落葉甚多,敵人隱身樹後,暴起暗算,多少也有一點輕微響聲,憑自己的耳目,竟無絲毫警覺。越想越覺奇怪,知是強敵,憑自己師徒決非對手,只得強忍怒火,一面止住徒弟,不令多口,把手一拱,朝左側低聲喝道:“自來打架不惱助拳的。我們素無仇怨,此來原是受人之託,並非得已,有話只管明言,為了江湖義氣,並非不好商量。就要動手,也應明刀明槍,一分勝敗。似此暗算傷人,豈是英雄所為!朋友哪裡來的,請出一談如何?”
連問兩聲,無人答應。忽想起還有兩個打手,本領更差,去往東面尋人已有些時,不聽動靜,心中一動,暗道“不好”,忙同趕去,勾少庭幾次想要開口,均被止住。
師徒二人均知遇見強敵,人已丟定,但是無可如何,只得先把自己的人尋到再說。
一路留神戒備,總算未再捱打。可是連打呼哨均無迴音,越知凶多吉少,心正愁急,忽聽路旁樹後有人哼哧之聲。勾少庭連受重創,怒已攻心,人又暴躁,把手中刀一緊,順手將鏢取出,一言不發,冷不防回身往裡便縱。何奇業已聽出有異,口中大喝:“不可冒失!這是自己人。”身隨人起,人已跟蹤縱進。隱聞來路身後哈哈大笑,未及回顧,目光到處,瞥見草地裡倒著五六人,均是自己同伴,內中三個正是先來埋伏的打手。再看旁邊樹後,還倒著一個教師,名叫黑麵曹操、九頭鳥朱榴,乃前文所說,昔年縱橫北五省女賊,後來洗手嫁人,隱跡昆明的女賊朱鳳嬌之弟,人最陰險,剛來還只兩三年,平日專一討好東家,欺凌同事,與他師徒不和。方才吃了暗虧,心中著急,便恐捱打丟人之事落在他的眼裡,不料已先被人連所帶徒黨和方才尋他的那兩人,先後制倒在地,後來兩人還能稍微出聲哼哧,朱榴師徒四人更是目定口呆,還被點了啞穴,躺在地上和死了一樣。心想:虧雖吃定,總算比這幾人還好,否則回去,對頭必要撥弄是非,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