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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時留話,你師徒如其尋來,令我轉告,說這裡邊荒之地,惡人太多,又與緬甸交界,一個不巧激出民變,便要連累許多善良人民遭殃。前後三鎮、江兩岸各部落的酋長以及土官貪吏已極可惡,還加上好些土豪惡霸,成群結黨魚肉商民,早晚必要鬧出事來。洪氏父子雖然為惡多年,先只是刻薄採荒的人。老的在日尚知斂跡顧忌,老的死後,乃子洪章受了小人蠱惑,本人又是酒色之徒,剛想橫行,便被我們碰了回去,雖然兇謀未死,到底還未發作。
“木裡戛鎮上的惡霸盤庚原是漢人招贅山人所生雜種,非但勾結山匪和各寨土官,無惡不作,並還暗充外國奸細,實是罪不容誅。但他夫妻兇狡異常,他妻雙料楊妃,大白馬線仙鸞,乃崆峒派惡道一指追魂線神霄的女兒。他那田莊山環水抱,形勢天成,所居石寨在半山危崖之上,險峻無比,外人本領稍差休想上去。表面住家,卻在山坡平地莊園裡面另有兩條秘徑與上相通,外面雖然也有一圈城堡,和尋常富豪莊園差不許多,因其向不吃窩邊草,當地酋長全族早被乃父勾結官兵全數殺死,為惡不在本地,黨羽甚多,藉著商幫掩護,往來國境,一面走私偷稅,一面派了心腹爪牙遠去西南諸省殺人搶貨之外,遇見美貌婦女和精強力壯的俊美少年男子,便用蒙藥迷倒,裝箱運回。因這兩個狗男女都是天性淫兇,全無人理,各尋所歡,互不過問。他那平天崖大寨密室之內,被他夫婦姦淫慘殺的少年男女不知多少。因其蹤跡隱秘,計慮周詳,休說本地土人只知他家財豪富,常有大批商貨來去,射的都不知道,便是與他勾結的土官富豪,也無一人知他底細。
“還是今春,有一崑崙派小輩劍俠往遊點蒼山,歸途忽然失蹤。此人少年英俊,劍術武功均非尋常。邊疆一帶,惡霸土豪和有勢力的土宮山酋甚多,但要傷害那人卻非容易,何況同行還有幾個朋友,內有兩人,武功還不如他,但都平安無事。第一夜他在騰衝一個大鎮上住下,打算明日起身,早起忽然失蹤,床上被褥零亂,鞋也未穿,彷彿睡夢之中被人擒去,看那神氣決非兇殺,此人生得美如少女,性情溫和,下山不久,濟困扶危均在暗中,向無仇家。他師父小髯客向善,更是一個寬厚平和的老前輩,當時想不起是何原因,後將各正派中劍俠驚動,幾經查訪,也只探出狗男女形跡可疑,拿他不準。
換了尋常土豪惡霸,救人除害均極容易。這廝卻是不然,非但本人武功劍術不是尋常,所居平天寨宛如銅牆鐵壁,離地又高,所有密室多半均在山腹地洞之中,不能隨便走進。
賊淫婦線仙騖又得崆峒派真傳,雖然生得又高又大,聲如狼嗥,打扮得和妖精一樣,年已四十開外,還是那麼淫蕩,武功劍術俱都不弱,並還練就各種迷香毒藥火器,手狠心黑,殺人如同兒戲,已是兇險非常。而那許多異派兇孽均和她勾結甚深,來往不斷,又和外國通氣。去的人如無勝算可操,不能一舉成功便要惹出極大亂子,甚至連外賊也被引動,又和那年清廷去打一樣,兵連禍結,鬧了許多年,白送卻許多人命財產,毫無所得。因此事前必須慎重。
“呂二先生一行四人,便為此事來此三次,歷時半年。我先不知,近兩月他們無意之中來此飲酒,才得相識。蒙他不棄,結為忘年之交,並還傳授小女他們劍術掌法。來的四人,他還不是為首的一位。只他在此守候,隨時接應。直到日前方始得信,被困的人業已不等他們往救,自行逃出,並還引起別的枝節,必須去往青城山一行。歸期難定,但他遲早必來,像洪章這類無知土豪,便是朱榴約了人來,也不在他心上。倒是這一雙狗男女,近已暗中招兵買馬,徒黨越多,實是未來一個大害。聽說隔江各部落好些已與勾結,不知真假。
“他知你師徒本性頗好,前做土豪爪牙實出不已。令郎何進雖然年只十六,武功還差,頗有志氣。狗男女正在到處招納亡命和江湖中人。他和洪子才並還相識,以前原想勾結洪章,後來見是酒色之徒,本身無用,只是財多,方始中止,表面上也有人情來往。
你師徒在洪家多年,他原知道。鎮上最大的葡萄園,便是狗男女的產業。主持此園的名叫崔明,外號催命魔王,表面是他管園人,實則綠林出身,也是你們同鄉,平日專一代他接待那些假扮商幫的江湖豪客、綠林惡賊。想是知你為人義氣,又在洪家多年,不易勾結,故未開口。
“你父於師徒如願冒險相助,除此大害,不妨藉口辭別,便道看望。此人定必堅留,勸你三人暫住二三月,開春再去。你可告以前事經過,只將呂二先生來歷隱起。狗男女向例不在方圓五百里內生事,只當洪章欺人太甚,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