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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落,雖只丈許遠近便被樹根擋住,人卻痛暈過去。
其實這時巨猩、山狨已惡鬥過去,文烈也回家不久,只為兩下相隔還有裡許來路,不曾遇見,似這樣死而復生、痛暈過去幾次,正在掙扎往上爬走,口裡連聲哭喊,忽聽左近樹木響動,知道來了野獸,心中一驚,忙即住口,業己無及。偏頭一看,四外均是大象包圍,正朝自己這面走來。想起昔年眼見獵象的山人被巨象用鼻捲起拋擲和踐踏殘殺之慘,不由膽落魂飛,連驚帶痛,身旁一支剛失落的短矛剛搶到手,重又暈死過去。
醒來覺著臥處發軟,不像山石,不住上下搖動,睜眼一看,整個人身橫搭在一隻大象背上。象共有好幾只,另有兩象緊貼在自己身旁,各用長鼻搭向自己頭腳下面,似恐滑墜、兩旁護衛神氣,走得甚穩。先頗驚慌,猛一抬頭,瞥見月光照處正是歸途,離家業已不遠,同時想起這些大象比以前所見要大得多,神態十分馴善,當中馱自己的一隻是隻白象,頭上有傷,所敷的藥正是婆母所配,丈夫每次出外均要帶上。那是一種藥膏,想因傷口大大,還有十之一二不曾敷遍,仗著象皮堅韌,容易收縮,業已結疤,未塗藥處卻未收口,只未流血,身邊恰有這類藥膏,又當陣痛過去、神志稍清之際,仔細一想,覺著有了生機。照平日所聞,白象乃是神物,這許多大象見人不傷,反把自己馱回家去,如非通靈神象,怎會知道?傷處的藥又是丈夫所敷,不會有第二人,可見它與丈夫相識,有心解救,不似有什惡意。
心中驚喜,精神立振,膽也大了起來,忙即伸手想取腰問藥膏,猛覺身上一緊。原來旁邊一隻象鼻伸將過來,將肩上所帶一根火槍和一支未失落的短矛按住,但是壓得不緊。剛有一點害怕,忽然想起當由坡上滾落時,火槍弓箭均有皮帶系在肩上,不曾失落,背後插的幾支短矛卻都散落在地,初見象群時驚慌大甚,恰巧身前落著一支飛矛,想要與之一拼,剛取到手,還未掙起,人便痛暈過去。照此情勢,多半象見人已醒轉,伸手腰問,心疑要取兵器與之為敵,才有這樣舉動。當時醒悟,顫聲喊道:“我是取藥醫傷,沒有他意。”說時那象仍是原樣,將長鼻搭向背上,彷彿不曾理會。
文妻雖然出身白夷,從十幾歲起便被文烈救去,成婚已十來年,人甚聰明機警,又和文氏母子多年相處,頗有識見,始而手伸囊中不敢妄動,及見連用漢、土語言說了幾次,象雖不解,長鼻並未拿開,卻未來按她手,彷彿最注意是那背上兵器,別的不問。
試探著將裝藥的皮袋取出,用手開啟,挖了一些,因離象頭太遠,還夠不到傷口。正想掙扎過去,忽聽象群低嘯了兩聲,白象便停了下來,同時連頭帶腳均被兩旁象鼻輕輕托住,移行前面。經此一來越發明白,又見前面便是入口,離家只半里多路,心神大定,索性把藥膏儘量取出,把白象傷處全都敷滿。方說:“我痛得很,請快送我回家。”陣痛又起,象群也自走動,勉強咬牙忍住奇痛,偏頭望著前面,剛看見婆母立在崖洞口旁,又聽丈夫急呼之聲,人便跑來,心中一喜,重又痛暈過去。
等到醒轉不多一會,文氏母子恐她勞神,正在勸說,不令開口,文烈更知象群報恩,非但不會有什變故,便是平日常見的野獸也不敢來此騷擾侵害。只是嬰兒未生,愛妻痛得死去活來,愁急萬分,也不知哪裡說起,正說:“這些大象都是我的朋友,請娘放心,少時再說經過。”文妻忽然腹中絞痛,面容慘變,通體冷汗交流。文氏母子知其難產,正各捏著一把冷汗,產門忽開,哇的一聲震耳的兒啼,嬰孩的頭已鑽將出來。
文母綠梅,家傳醫道,藥物現成。嬰兒衣服和各種用具均早準備停當,忙即剪了臍帶,包成一個蠟燭包放在一旁。正在高興,端了一碗安神定痛的藥湯與產婦喂下,殷勤慰問,文妻忽說:“肚皮裡面痛得厲害,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動。”文母伸手一摸,原來還有一個,竟是雙胎。驚喜交集之下,忙即準備。產婦失血過多,已面如土色,幸而備有靈藥入固住本元,減去不少痛苦,因發動以前受創太重,就是嬰兒保全,產婦也難活命了。母子二人正在擔心,總算第二個女嬰出生較易,只隔了半盞茶時便是安然降生,恰是一男一女。
產婦經過文母醫治,藥力發透,痛楚已止,身雖輕鬆許多,人已精力交敝,和癱了一般,氣息微弱,口都難開。那兩個嬰兒卻因懷胎日久,父母稟賦又好,生來便是體力強健,啼聲洪亮,兩對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生下來便東張西望,彷彿曉事一般。這樣強健的初生嬰兒,文母尚是初見。母子二人全都喜出望外,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一面卻又擔心產婦的安危。一直忙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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