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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後而行,此後投店、打尖,都是如此,千萬不可和小徒說話。”
卓玉祥久聞清音師太生性怪僻,是以不覺得奇怪,點頭道:
“老師父方才已經說過了,在下省得,告辭了。”
說完,拱手一禮,便自循著原路退出。
走到山腳,找了一塊大石,吹去砂石,坐了下來,心中覺得可笑,這位剛愎自用的老尼
姑,又要她徒弟和自己同行,又不許自己和她說話。
兩人既要保持距離,又要若即若離,明明認識,卻偏要裝作不識。這如果只是一天,那
也無所謂,但自己要在江湖上找尋殺父仇人,和她偵查烏金念珠,是合二而一的事,也決不
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得到。那麼白天一同上路,夜晚同宿一店,天天見面,卻視同陌路,這有
多彆扭?這老尼姑真想得出!
就在他低著頭思忖之際,只聽身後有人“喂”了一聲,輕輕的道:
“你還不快走,坐在這裡發什麼愣?”
話聲雖輕,但聽來又嬌又脆!
卓玉祥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心中也暗暗感到驚異,她居然來的這麼快,又是這麼悄無
聲息,自己連她已經到了身後,都一無所覺!
看來當真是名師出高徒。這姑娘的身手,大是不弱!他沒有作聲,當然也沒有回頭去看
她,站起身就走。
他不是不願和她說話,只因這是老師太一再囑咐的事,她是怕自己勾引她的徒弟,自己
又何必非和她說話不可。他對老尼姑有著極大的反感,這反感無形之中,對她徒弟作了無言
的抗議。
兩人一前一後,走的極快,傍晚時光,已經趕到於潛城。
這是一個山城小縣,城裡只有一家客店,店名悅來,不但門面小,而且也十分簡陋,房
間都是木板隔的。
卓玉祥投店不久,青衣少女也進了店堂。
正因客店裡房間不多,兩人就住在隔壁,中間只隔著一道木板。
店夥送來臉水,一面伺候著問道:
“客官上街用飯,還是要小的去替你老叫到房裡來?”
卓玉祥問道:
“我出去吃,這裡有哪一家酒菜館較好的?”
店夥陪笑道:
“有,有!大街上的三元樓,是咱們全城最有名的菜館,就在轉角上,出了小店口,就
可看到。”
卓玉祥點點頭,店夥退走之後,他輕輕叩了兩下板壁,低聲道:
“姑娘,該出去吃飯了,在下在三元樓等你。”
隔壁青衣少女大概有點怕羞,沒有答話,只是輕“嗯”
了聲。
卓玉祥心中暗道:“我已經告訴你了,去不去那就隨你了。”推開房門,走出去了。
三元樓就在大街轉角上,不用看招牌,只要聽傳到街上來的刀勺之聲,你就可以想到那
裡準是酒樓。
於潛城裡,就只有這麼一條大街,還算熱鬧,這條大街上,也只有這麼一家酒樓,比較
像樣,和對面的綢布莊,街尾的醬園,鼎足而三。
三元樓有三間門面,底下是茶園,樓上是酒菜館。
其實茶園和酒樓並無分別,茶園也賣酒飯,酒樓也賣茶,不是吃飯的時候,上來的自然
是茶客,到了吃飯的時候,自然全是酒客了。
但樓上樓下分的最清楚的,還是客人,樓下酒飯較為大眾化,價格低廉,客人都以販夫
走卒為多,赤著腳,敞開胸膛,甚至把你尊腳擱到長板凳上,大聲吆喝,旁人也習以為常。
樓上名之曰雅座,雅座上的客人,自然斯文得多,縱然是暴發戶、市儈之流,當年也是
敞開胸膛,翹起二郎腿說粗話的人,如今上得雅座,也就會裝出一個上流人的模樣兒來。
這沒有什麼,酒菜高貴了,價錢高貴了,人也就高貴起來。每一家酒樓,都有“登樓雅
座”的字樣,就是給人分了等級,至少多化少許的錢,可使你眼睛、耳朵清靜一些。
卓玉祥走上二樓,三間敞樓,也有六七成的座頭了。不論什麼地方,只要有酒萊館,就
會有食客。
卓玉祥找了一個臨窗的座位,剛一坐下,便見一名酒保迅快的迎著過來,送上一盞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