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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適應工作的大環境。實習生的工作很累,基本上就一打雜的小妹,可是也輕鬆,不用承擔什麼風險,凡事都有老師帶著,我們只要在後面看仔細,默默體會就可以了。趕上醫院忙的時候,我們也偶爾有機會做些最簡單的事情,不是醫院不願給我們機會鍛鍊,而是誰願意把自己的性命託系給一個實習生呢,我自己都不敢。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捅出了簍子來,笨的的確夠離譜。
很簡單的病例。晚上六點鐘,有人來求診。帶我的老師從早上六點開始做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的手術,中途滴水未進、粒米未沾。因為不是什麼有難度的病例,筋疲力盡的老師就讓我上手操作,拿出治療方案給他過目後便可施行。病人的血糖很低,他自我陳述也沒有什麼特殊體質,我便讓他掛了瓶葡萄糖。老師也認可了我的治療方案。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我惦記著食堂的大排,佈置完以後就離開病房了。醫院食堂的伙食比學校的更加不如,只有紅燒的大排裡面不容易隔三岔物吃出沙子和頭髮絲來。所以在職的醫生多半自己回家吃,沒安家的也在外頭吃,橫豎也貴不了多少。只有我們這幫可憐的人生地不熟還苦於手中無鈔的實習生才會對它不離不棄。
等到第二天去醫院的時候,我就聽說那個病人情況危急;後來搶救無效,在幾個小時後,停止了呼吸。屍檢顯示,他有隱性的高血壓。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血壓高,我也沒有想到去給他量血壓,我的老師也忽視了這一點。
沒有誰責怪我,也沒有誰讓我承擔責任。醫院的規矩是,誰大誰擔著,同樣的診斷結果寫在同一張診斷記錄裡,職位高的人去承擔責任。
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實習生。
然而這不代表我可以若無其事。那畢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個信任我,把自己的安危託付給我的人。昨天他還在微笑著告訴我,他的兒子考上了全市最有名的高中,呵,這樣的喜事是值得到處張揚的;今天他已經冰冷地躺在太平間。
叫我情何以堪?
彼時他刻,我生平第一次泡吧,喝到大醉,穢物吐了跑遍全城的酒吧急的快要發瘋的林墨軒一身;他那套名貴的行頭算是徹底被毀了。
後來沒有選擇畢業後就業而是考研,是迫於就業壓力過大還是對此一直耿耿於懷?我也不清楚誰的成分更重一些。
“你非要逼我嗎?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安靜的呆一夥兒,你為什麼非要逼我?!”我拼命地掙扎,我想要離開,立刻離開。
“一直是你在逼我。”他平靜地擦拭我面頰上的淚水,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就在離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卻幽深的像一口千年古井,扔一顆石子下去,也泛不起漣漪,更加看不清裡面的。
感情抑或是其他任何事物。
“一直是你在逼我。”
“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不要責怪自己,你沒有任何過錯。”
安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書房裡的火盆旁。身下厚厚的銀貂鼠皮椅墊十分溫暖柔軟。百合香的氣息縈繞在鼻端,清甜的香。
我安靜地小口抿著六安茶,對他的言論不置可否。
很多事情,並不是說自己懂得這個道理,就能夠控制自己往所謂正確的方向去想。上帝給人類思考的能力就是為了讓人類不要活的過於悠哉。
“洛兒不願意孩子沒了,我也不想這樣,你更加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平平安安地來到這人世間。可偏偏會有這些事發生,把好好的一切都攪沒了。她難過可以哭出來,我難過也不必對人諱言,惟獨你,只能一個人躲起來,不肯被別人看見,你有多難過。”
“你怎麼知道我難過?”我突然冷漠譏誚地盯著他,一字一句,殘酷地漠然,“說不定我正在心裡偷笑呢。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值得難過的。況且她的孩子沒了,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
忽而一笑,詭異的近乎嫵媚。
“你心裡也很懷疑吧,我親愛的王爺。除了我,有誰可以這麼輕而易舉地做手腳,害掉這個孩子?除了我,誰可以謀劃出這麼精妙絕倫的殺人方案?除了我,誰知道她懷孕的事?除了我,誰能夠被她不設防地留在身邊,伺機下手?殺人動機時間能力機會一應俱全。我想不出比我更加適合的兇手人選。”
“你有什麼動機?”
“什麼?”我微微忡怔,有點消化不過來他的話。
“我說,動機,你有什麼動機。”他一步步地逼近我,暗沉漆黑的眼謀牢牢地圈定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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