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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說過幾句。他未免也太敏感了一點。
我假裝沒有聽出他話裡頭的意思,搖頭道:“我不過是跟囡囡玩作詩的遊戲,就我們兩個人,要他來做什麼?”
他面上一緩,聲音輕快了幾分,道:“我的意思是,囡囡怎麼肯自己跟你比賽作詩,怎麼著也得帶上智囊團。”
“還說呢。”我白了他一眼,道:“養不教,父之過。你這個爹是怎麼當的。”
“相夫教子本來就是妻子的責任,古有孟母三遷,囡囡課業不好,從哪個方面講,你這個作孃的責任都應該比較大。”
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娘!拜託,大哥你還真看得起我,我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大一閨女來了。
楚天裔看我瞠目結舌的模樣,不由得悶聲笑了起來,漆黑的眼睛明亮如水晶。
我看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勉強幹咳兩聲,我尷尬地作平靜狀,“我該去跟伊若說一聲了,否則回來後她肯定要對我碎碎念。”
“碎碎念是什麼東西?”
暈,我昨天肯定沒睡好,現在大腦有短路的趨勢。
“不告訴你。”我做了個鬼臉,裝嫩裝的自己都雞皮疙瘩直起。
他笑著要頭,漫不經心地丟擲了一枚重型炸彈,“難道囡囡沒告訴過你嗎。她一早就去皇宮了。”
我索性裝傻到底,作驚訝狀,道:“啊?!是嗎?難道是我把日子記錯了。不會吧,綠衣,我是不是約好今天跟公主見面的?”
壓根就沒這個子虛烏有的約會。
“那是後天的事,我的娘娘。”綠衣嘆氣。
楚天裔沒浪費時間繼續讓我倆一唱一和下去。他直接拖著我上馬車,一點也沒給我機會。
唉,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商文柏就是知道了也於事無補,我孤軍奮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馬車並不奢華,但結實輕巧;外表上看來與一般的中等人家使的馬車並無二異,但我敢肯定它的造價絕對不會比京城任何一家巨賈的代步工具低;擱現在也一勞斯來斯的標準。
不是所有的貴族都用的起名貴的香木裝飾馬車的窗欞。
我端坐在貂鼠皮的椅墊上,望著窗外的景物出神。春天的氣息還沒有來得及燻綠田野,枯灰是數枝草莖在冷風中瑟瑟發抖,構成了天地間的主色調。頹敗而憂傷。
“很快就會生機盎然的。”他彷彿知道我的心裡正在想什麼,下巴靠在我的肩上,語氣十分篤定,“到時候全是漫山遍野的綠色,鳥語花香,草長鶯飛,肯定是極美極好的。”
是嗎?或許真的極好極好,可是我並不喜歡。
“這兩天你都沒給過我好臉。別生氣了行嗎?我錯了,保證下會再也不犯。娘子,你就原諒一回小生吧。”言罷,還可憐兮兮地拉我的袖子。我看他一副書生造型,不由啼笑皆非,狠狠地淬了他一口,別過臉去不說話。想到我很快就會離開他,又不免有些心軟。平心而論,楚天裔對我著實不錯,可是他的好也還沒有多到讓我有足夠的勇氣和理由留在他身邊。我終究是要走的,離開不屬於我的地方。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山石的街道問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錯誤》:鄭愁予)
這一切,終究是註定。
於是我衝他笑了笑,既然已經決意要走,我能夠給他的也只有這虛與委蛇的表情了。如果這樣可以讓他快樂一點,我又何必吝惜。
王平扮作家丁,在外面充當車伕,紗衾做老本行,繼續伺候老爺夫人。我跟楚天裔呢,脫下光鮮的行頭,換上布衣布鞋,儼然是對走親戚的青年夫妻。楚天裔要是在現代,三百六十行,他是哪些行當的翹楚我不敢肯定,但有一行我確信他是絕對不可以做的。時裝模特。不是說他老人家空有一張漂亮臉蛋,身材沒有任何看點,恰恰相反,他是那種看上去清瘦其實很有肌肉的帥哥。可麻煩正在於他的個人風格太強烈了,再普通的行頭往他身上一放都風朗氣清,珠光月華自在其中。同樣的道理,再出彩的衣服往他身上一套也失了十分顏色。世人多半是衣服穿人,換身皮就換個樣,所以才說人靠衣裳馬靠鞍。他就不同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