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我居然也可以吃下一條烤得半生不熟的魚。
商文柏休息的時候,我又抓緊時間多釣了幾條魚曬乾作口糧,他給自己煎了幾味草藥服下後就一直盤腿坐在那裡假寐。等到傍晚時分,他的唇角居然已經恢復了大半血色,真叫人又驚又喜。
我看著他,忍不住笑容滿面;他好笑的乜了我一眼,徑自在我旁邊的岩石上坐下,不遠處,我曬的魚乾正靜靜地享受著春暉的餘熱。
陽光是最神奇的魔術師,它在他的臉上鍍上金芒,光彩奪目,卻留不住一點溫暖的痕跡。霞光漫天,不知名的動物不時發出簌簌的聲音,美的近乎孤獨。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我突然覺得心裡堵得慌,彷彿呼吸也變的不順暢。
下定決心打破沉默。
“那個,你的身體我也看過了,這樣我們倆扯平了,你以後不許再提什麼負責任之類的話了。”
“那你應當對我負責任,不然我的清白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他故意作出一副哀怨的模樣。
“你少來,要負責的話,輪也輪不到我。”我笑著避開他搭上我肩頭的豬手,商文柏是半個隱士,很有些先秦遺風,對於男女之大防不甚在意。我們都笑了起來。
“知道嗎?如果我真的要娶親,我一定會娶你的。”他微笑著盯住我的眼睛。
又來了,我無力地揉揉額頭,剛剛不是說的挺好的嗎?怎麼一下子又回到了原點。
“你們的胳膊上都有一塊月牙形的胎記,你們都喜歡笑,不喜歡被別人打攪,性子還特別倔強”
“你——是在說你的初戀情人嗎?”我小小聲的打斷了他的遐思,後者的眼神已經飄的老遠了。
“我在說我妹妹!”他對於我的插話很不滿意,冷眼斜睨我。
“你有妹妹嗎?以前都沒聽你提過。”
“有。她很愛纏人,總是跟在我後面叫著‘哥哥,哥哥’,我那時候頂不願意理她,因為我的夥伴們總是拿她笑話我。”
“她一定會很傷心的。”我喃喃的念道,被自己起的人拒絕親近,痛苦困惑迷茫失落交織的情緒是我生命中的夢魘。
“當然,有一次,她哭的好凶,父親氣急了,狠狠地用鞭子抽我,妹妹哭的跟是在打她一樣,死死擋在前面,不許父親打我。”
“告狀的是她,求情的也是她,”我失笑,“你的小妹妹還真的很可愛。”
“可愛?”商文柏不甚贊同的挑了挑眉,“我那時侯可沒少因為她討打。”
“但你還是很懷念那段日子啊,哪怕天天捱打也願意。”
“我身上都是皮外傷,還沒傷到腦子。”他不以為意地撇撇嘴,眼底的水華出奇 地孩子氣。我輕輕地笑了起來。
“那她現在在哪裡?嫁人呢?還是”
“不知道。也許會在天上吧。”他直直地盯著湛藍的天空,聲音低沉落寞近乎於呢喃。
我亦沉默。
半晌,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商文柏,我來做你妹妹好不好。”
認真地迎著他略有些迷茫的眼神,我微笑著,堅定地點頭。
他目光如水,緩緩地在我臉上流淌。被誰這般打量我都會心生不快,下意識地進行抗拒;然而此刻,我只是坦然地與他對視,彷彿這樣就能夠給彼此帶來溫暖。
他突然“撲哧”一笑,打破了空氣中微妙而安定的靜謐。
“隨便說說而已,這麼簡單的謊話你都信。”輕快的語調,漫不經心地微笑,白衣勝雪,風度翩翩的神醫重新回位。
我亦微笑,表情可以騙人,眼底的憂傷和空茫卻是真實不容質疑。
剛剛從他眼底流露出的絕對是心靈最深處的情緒。
只是,既然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又何苦打破沙鍋問到底。
“商文柏,安頓下來以後幫我配點藥膏。你說得對,女孩子是不能留疤的。”我看著手腕上的傷口,下定決心。既然遲早會褪,不如早點褪去。
“好。”他微微一笑,“你終於想開了。”
我無所謂的撇撇嘴。
後悔嗎,為曾經的偏執?談不上,誰沒有年少輕狂,為愛痴狂的時候。這起碼說明了我至少曾經年輕過。多難得啊,司嘉洛,你也曾經青春盪漾。
人生總有一些傷痛要親身去經歷,這樣才會在我們的生命中留下永不磨滅的烙印。痛過了,才會記得。
不敢停留過久,我們很快又匆匆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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