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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殿下真的拿我當朋友的話,就不應當作出那樣的事!”我也沉下臉,“清兒雖然是個卑微的宮女,可也不是任人侮辱的,我也有我的尊嚴!”
“對不起,”他從窗子嘆進身子來,伸手抱住我,“我那天實在是太難過了。我的生辰也孤單單的,父皇身體不適,就沒人再記掛著我了。”
“怎麼會沒人記掛著呢。”我拍著他的頭安慰他,“咱們齋的,你屋裡的小乙子,你師傅,紫煙,不都惦記著你嗎?”
“那你呢?”他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你鬆開我我就原諒你。”我嘆氣,這樣子被別人看到了還得了。
“不行,你要先說你也記掛著我。”他的頭重新埋在我的肩上,小無賴似的撒嬌。
我無奈,只好照他的話重複了一遍。而後等他放開手,我憤怒地加了一句,“以後要再敢這樣,我就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他只是嘻嘻地笑,伸手指著我的大作,“這是什麼?”
雖然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但明白在那個問題上與他糾纏下去也是無益,我也懶得再跟他計較。
“十字繡。”
“這繡的是什麼?小熊?”
我愕然,我繡的有那麼不靠譜嗎?
“大白鵝?”
“鴨子?”
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終於失去了繼續猜下去的勇氣。
“這是兔子。”我忿忿地奪回我的寶貝,在他手裡真是糟蹋了我與流氓兔。
“噢,我說像了,看,它手裡拿著的不是胡蘿蔔嗎?”
我徹底無語,拜託,人家手裡的道具明明是馬桶刷!-=-
後來他死纏爛打非要我把十字繡送給他,我白了他一眼,“理由?”,結果他說他生日我沒送東西給他。我沉默,照他的理論,我是不是應該把他過往十七年的禮物全補全啊。
紫煙借我的那套舊衣裳洗好以後就一直擱在我這兒,幾次三皇子過來都沒想起來讓他帶回去。趁著今天沒事,日頭又好,我索性自己給她送回去。一套破衣服,可別讓我落下貪小財的壞名聲。
三皇子上學去了,小乙子自然也跟著。景祥宮裡頭除了紫煙我誰也不認識,她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我遞給她的衣服,她也沒有親手接,而是叫底下的小宮女拿了放在一邊。我的臉上繼續掛著謙卑恭謹的微笑,心裡不屑一顧,拽什麼拽。閒閒說了幾句話,我自覺沒有拉攏她的必要,便懶得發揮“與人為善”的特質,恭恭敬敬地告辭了。
剛走到門口,方才從我手裡接過衣服的下級宮女就從我身邊匆匆走過,把一個包裹樣的東西丟進角落裡。我清楚地認出了包袱上的蘭花圖案,這還是櫻桃幫我挑的。
惡從膽邊生,我嬌笑,高聲道:“喲,姐姐終於決定丟掉了,我先前穿時就想,這衣服這麼破,怎麼還沒扔掉,還誤以為是王爺刻薄他的下人呢?原來是誤會啊。”
“我怎麼刻薄我宮裡頭的人啦?”三皇子散了學,後頭小乙子捧著他的書包,看見我打招呼“清兒姑娘怎麼來了。”
我對小乙子點頭示意,飛了一眼小皇子,“你宮裡頭的事,我怎麼清楚。”
自顧自地走開,我本來就不是來找他的。
哈哈,只要想到紫煙那乍變的臉,我就心裡覺得爽。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更是其樂無窮。
我的唇角不由溢位笑意,青石板鋪就的小道兩旁的春花燦爛,最普通的桃粉杏紅也開的燦爛,濃烈的春天的氣息無處不在。
宋祁詩名在群星雲湧的歐陽修時代只是平平,惟獨那一句“紅杏枝頭春意鬧”讓他領盡風騷,更贏得了“紅杏尚書”的雅號。當年高考考的古詩詞鑑賞就是這一句。問:“這個‘鬧’字妙在何處?”,怎麼答的,我已經忘了,其實即便是標準答案也不勁如人意,這個好,各有各的領悟,又豈是短短几十字所能言盡的。
我信手拈來一朵小花捧在掌心,沒有濃郁的香氣,然而形貌也足以叫人欣賞。
不經意地抬頭,撩見一個五十開外的男子正死死地盯著我。他眼裡包含的感情是如此的濃厚,色彩深的讓我看不清它的本來面目。我畏葸起來,本能地向後退去。
“別怕,我沒有惡意。”他急急地意圖制止我。
我東瞄西瞄,不理會他的信誓旦旦。男人靠得住,母豬也上樹。
“我就站在這裡不過去,你別害怕,不要走。”像是要輔證他的話,他向後退了兩步。我見他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