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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裡。
“不想被人看見,給你家小姐的女兒引來麻煩,就馬上收下。”不知為何,老婆子頗不待見我,剛進水府那夥兒,老對我端出一副前輩的架子,指手畫腳地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直到水夫人召集全家人,鄭重地宣佈我的小姐身份,才收斂一些,可見著我,仍舊不冷不熱。我又不犯賤,沒有硬要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的怪癖。對我好的人我未必會對他好,這裡涉及合不合眼緣的問題;但倘若對我不好,我一定會選擇漠視對方的存在。
老婆子訕訕,囁嚅半晌,開口,司姑娘,你能不能陪小姐進宮,小姐沒吃過苦,身邊不能沒人照料。
我苦笑,“選秀不是直接被冊封為姘妃,不可以帶丫鬟的。”
這也是我同意李代桃僵的原因。我估計以水家目前的處境和書香門第的名聲,水家的女兒被選為宮中女官的可能性最大。女官三年一任,還有俸祿可拿;也就是我三年後便可恢復自由身。
商文柏至今音訊全無,不知歸期是何期。現在我獨自返回西秦找到穿越點也不太現實,誰知道胡狼是不是偏執狂,會不會到現在也沒有放棄追捕我的念頭。倒是幾個月前,水老爺父子最後一次從朝堂回來,帶回了西秦四大王爺的姆布桑被其國主以謀反罪名下獄的訊息,圍繞其屬地歸屬的問題引發的權力重組讓西秦無暇東顧,兩國邊境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倒是為之一緩。瞧,這個世界上從沒有絕對糟糕的事情,你的悲哀正是別人的福祗。
大家閨秀的深居簡出為偷樑換柱計劃的可行性提供了最大的保障。陪同的僕婦不識水家小姐的廬山真顏,蒙上通用的面紗,互換衣衫,便瞞天過海。行至中途,說要送水小姐一程的司姑娘下了馬車,揮手告別。
從這裡出發,有一條通往水月庵的捷徑。師太和啞兒想必已經望眼欲穿。
我坐在馬車裡,閉上眼睛安靜地微笑,今後的三年,我要以水柔清的身份走下去。
加油!司嘉洛,哦,不,你現在是水柔清。
冒名頂替的最大危險是忘了自己應該是誰。人的本位觀念根深蒂固,很難把別人的名字和“我”等同為同一個指代詞。
我記得大學時代有一次代同男友出去玩的團支書去開會,簽到時倒還知道寫“駱芫”。等到會議過半,主持會議的老師提問一位名為駱芫的同學時,我就和其他人一樣,心想誰點兒這麼背,居然被抽到,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正充當這個苦主。結果可想而知,團支書哀怨的眼神讓我但凡遠遠瞥見她就老早繞道。
這次若犯這種低階錯誤,可是欺君滅族的大罪,不僅僅是遭人怨了。我在心裡默唸一百遍“我是水柔清”,完成心理暗示。唉,就怕三年以後,我會想:司嘉洛是誰,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我想起最後一次陪同清兒去看病榻上的水老爺。他已然是中風的症狀,口邊流著涎水,一絲絲的;眼睛渾濁,然而目光還有些許清明,殘存著當世大儒的風采。清兒緊抿著雙唇才抑住泛紅的眸子,儘量用不含多少感情色彩的語調陳訴進宮選秀的事情。水老爺雖然一早就從僕從的隻言片語裡瞭解了事情的始末,但與聽女兒親口證實畢竟又是另一回事,眼淚從衰老的眼睛裡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流下來。清兒咬牙轉身出門,古老的門板一闔上,淚落如珠子。水老爺日薄西山,風燭殘年的狀況何以捱到三年之後的父女重逢?
有些事,是別人無力替代的。
我只能站在一旁,看他們的悲歡離合,有心也是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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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別愣著了,再不快走,就趕不上今天的晚飯了。”同屋的佳顏好心地催促我。
我又要忍不住想哭了。
進宮簡直是一場噩夢,而且是一場不知何時會醒的夢。首先是進宮搜身時颳走了我的反穿越法寶——小藏刀,手機在我的乞求聲中倒給我留下了。好,我忍!不是說暫為保管嗎,我塞了幾張銀票,拜託管事的大叔一定好好收放妥當;不下血本不行,我能不能回家就全靠它了。就當是這三年的保管費吧。可是,真的好貴,一百兩哦,他當是瑞士銀行的保險箱啊!
然後,進入選秀的正題,OK,I KNOW,人走茶涼不是稀奇事,但水家這杯茶也涼的未免太快也太徹底了一點。嬪妃之流不必說,當然沒影,我對跟三千個女人搶一個老公也沒興趣,何況這個男人我完全可以叫一聲大伯;女官居然也沒輪到我!
書香名門的出身,頭頂“中土第一才女的獨女”的光環,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水柔清居然落選宮廷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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