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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事事休。
“你就不好奇孩子的父親是誰?”
重要嗎?此時他不會為你付營養費手術費,將來也不指望他付奶粉錢。
與他有關的不過是一尾蝌蚪而已。
憑什麼把他擺到至高無上的位置?
“有什麼好好奇的,是貓是狗現在都無關緊要,現在唯一重要的是你要養好身體。”我淡淡地看著窗外,風和日麗,是個打獵的好天氣。
我設陷阱,捕獸夾摸索著尋獵野味。當初在西秦修習的箭術而今派上了用場,小如野兔鷂子常常是座上佳餚。啞兒照例是念一通大悲咒,然後目不斜視地專注於自己親手種植的青菜。野兔喜歡偷食庵裡菜地上的豆苗,老尼姑啃食兔肉的勁頭分外大,每次都吃的滿嘴油光。清兒卻鮮少沾筷,她害喜的症狀是每況愈烈,常常是剛聞到葷腥就吐的天昏地暗,難怪孕婦的飲食是極大的科學,既要營養,又要能引起品嚐者的食慾。好在她對我用醃製的酸黃瓜燉的魚湯還算賞臉,一喝就是半鍋,身上的肉也是刺溜刺溜地長,臉上也出現了孕婦常見的浮腫。現在她是徹底不敢碰那種名為鏡子的東西了。
嘖嘖,我說過,所有的母親都偉大。
懂事的孩子也偉大,順風順水的順產,滿臉堆肉的小子。說句實話,我真怕清兒難產,商文柏不在身
邊,我上哪找這麼技藝精湛又配合默契的助產士去。老尼姑居然死命不敢看分娩過程,只肯躲在灶間燒開水。倒是柔柔弱弱的小尼姑自告奮勇地忙前忙後,遞毛巾換水。清兒疼的死去活來,涔涔的冷汗淋漓,臉上時而潮紅時而蒼白,卻硬咬緊牙關不鬆口。我擔心她一口貝齒毀於一旦,大聲鼓勵她喊出來,她這才開始哭天搶地,信誓旦旦,以後再也不生了。
嗬,她倒是實現了她的誓言。
光溜溜的腦袋探進來,一臉惶恐:“怎麼呢,怎麼沒聲呢?”
啞兒抱著剛剪斷臍帶的嬰兒,示意她幫忙洗澡。靜嫻師太接過寶寶,皺眉,我說清丫頭啊,生娃子就不能挑個俊俏點的爹嗎,這孩子可真夠難看。
我忙於照顧產後體虛的水柔清,沒空給老尼姑普及醫學常識,寶寶生下來臉皺皺的,面色發紅都是很自然的事情,所謂粉雕玉鑿不過是人們一相情願的想象罷了。
唉,也不知是誰幾天後就搶著抱在懷裡不撒手的。
百密尚有一疏,況且我們都沒有生育的經驗,居然最重要的尿布都沒準備。我手忙腳亂之際差點脫口而出,去超市買兩包幫寶適。老尼姑捨生取義,貢獻了自己數套袈裟。天,不知道佛主是否會因此降罪於她。
我幫忙做尿布,彼時清兒已經堅持下床。其實產婦臥床休息的時間不宜太常,三天後便可以做簡單的活動。師太師徒已經歇下,修行之人的作息時間是很嚴格的。
“真的很像,他的鼻子,他的眼,還有”清兒抓起寶寶的粉嫩粉嫩的小腳丫,笑眯眯地向我展示,“看這裡,和他一樣,腳心有黑痣。”
“喲,連人家腳底有痣都知道,你觀察的不是一般的仔細。”我笑著試探,真的是露水情緣這麼簡單?
“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見他了,可是他好象根本就沒有認出我。他怎麼可以不認識我呢,怎麼可以。”
“女大十八變,自然是你越來越漂亮了。”我半真半假地恭維。
“那是,香雪海里可謂美女如雲。”她洋洋自得,“他哪知道眼前的美女是舊時相識,我倒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光聽聲音就敢斷定,又不敢相信,竟然有這麼好的運氣,會遇著他!那樣的眉、那樣的眼,我在心裡描摹了千百遍,想不到有朝一日就真真切切的在我嘴邊。”
“你認為他愛你,所以才和你享魚水之歡?”我微微譏誚地勾起嘴角。
“不!我從來不曾作過這樣的幻想。他是那麼光芒四射,卑微的我又如何能夠匹配”
“什麼高尚,什麼卑微,他跟其他男人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絕不會拒絕送到嘴邊的美味佳餚。”只有女人才會一相情願地稱其為“一夜情”,在男人眼裡,它就是一夜性而已!我想起我欣賞的才女徐靜蕾執導的根據我欣賞的奧地利作家茨威格同名小說改編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海報上的宣傳詞露骨而直白:男人一夜,女人一生。我脖頸微向前傾,淡淡的側頭微笑。彼時我不是孤單一人,我喜歡的男孩子捧著我喜歡的話梅好脾氣的陪我發呆,對電影院門前進進出出的女孩子愛慕的眼神視而不見,彷彿他的世界只有一個淺笑微嗔的我。
細想來,老天爺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