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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顏也嘆了口氣,“趕快吃飯吧,湯都要涼了。”
我悶頭扒飯,以前佳顏是個挺淡然的人,怎麼在這件事上會反應這麼激烈。只是她不說,我也不好問,我以為朋友就是在需要的時候充當傾聽者,在對方不想講時保持緘默。
小巫見大巫 ↑回頂部↑
皇帝國號大同,治理國家方面是一把好手,沒發展到“康乾盛世”是社會發展力的侷限所制。孩子也生的好,三個兒子,七個公主;繼承大業,以姻親籠絡人心全有人了。大皇子的母親出生庶族,家庭背景一般,背後的支援勢力也一般,但因為是皇長子,幾年前還是被正式冊封為太子。如果不出意外,老皇帝架崩以後會由他繼承皇位。只是當今聖上似乎身體甚好,不知道可憐的太子殿下還要面臨多少變故,躲過多少次謀殺,蹉跎多少年才能夠一展鴻圖。二皇子楚天裔的母親身份最為尊貴,是當今的親侄女,中土王朝的皇貴妃,可惜紅顏命薄,十八年前就香消玉隕。也許是因為出於對失去母親的孩子的格外的憐愛,太后對二皇子分外的疼惜。可奇怪的是,對於同樣實際上相當於沒有母親的三皇子,老太太就似乎沒那麼待見了。難道月妃當年果真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所以帶挈著自己的骨肉也討嫌?如果真是這樣,皇帝為何又對自己的小兒子青眼有加?這後宮風雲啊,難怪夠拍成那麼多長長的電視劇。
八卦處處有,宮廷特別多,可惜咱們聽風齋裡頭的跟我一樣都是皇宮實習生,也挖不出什麼猛料。唯一的資深人士一進宮就進冷宮,帶她的老宮女一個月說過的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句,而且用的都還是諸如“吃飯”,“睡覺”之類的片語。什麼宮廷密聞,後宮八卦通通都不要想。缺乏名人的新聞作生活調料,這日子再有營養也乏味。
乏味到我把自己玩過的東西全搬出來與君共享。我教她們做棒棒糖,把白砂糖放在鐵製的容器裡,架在火上烤,等糖化成糖汁,在裡面加一些捻成細末的烏梅或者陳皮,重新凝固好,棒棒糖就橫空出世了。因為加了其他輔料,棒棒糖酸酸甜甜頗受眾人青睞,我也開始考慮出宮以後要不要以此謀生。
小小的炭爐伸出火紅的舌頭,我就蹲在旁邊,看著白砂糖一點點的融化,冒出香甜的熱氣。很小的時候,這是我和表姐樂此不疲的遊戲。把家裡的老式煤油燈翻出來,點火,在金屬製的酒瓶蓋裡放上白砂糖,自己做棒棒糖。當時年紀小,也沒有加其他的東西,單純的棒棒糖就可以吃的很香。彼時棒棒糖才五分錢一根,味道也比我們的手工製品豐富,然而我們很少有零用錢,大人的藉口是怕我們蛀牙,只能看著別的小孩得意揚揚地吮吸著美味的糖球從我們面前耀武揚威地走過。這時候,我們就會高傲地揚著頭,一臉不屑一顧。表姐會暗暗地捏我的掌心,我知道她沒有說出的話,回家以後,我做棒棒糖給你吃。
這樣的遊戲一直到有一天被奶奶撞見,自然是被一陣痛罵。呵呵,犯下“滔天大罪”的是我們倆,被責罰的卻只有我這個做妹妹的。我只覺得滿心的悲涼,小小的心滄桑的像經歷了幾個世紀。表姐挺身護我,卻被滿腹委屈的我用力推開。我生平第一次萌發了離家出走的念頭,我胡亂奔跑,蜷縮在巷子的盡頭,江南的巷子悠長而寂渺,我看不見我明天的方向。直到夕陽西下,暮靄沉沉,跑遍附近的表姐才找到了灰頭土臉的我。那時候,她一腦門子的汗,小辮也跑散了,可看著我,就一臉如釋重負。我抱著她失聲痛哭,既委屈又懊惱,她就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幫我順氣,柔聲安慰我沒事了。而後半拖半拽著已經哭得腿軟的我回家,她的屋子裡,有她偷偷給我留的我最愛吃的茄子和香噴噴還冒著熱氣的米飯。那一年,我六歲,她七歲。
我的表姐一直都是個稱職的小姐姐,我孤獨的童年裡,她是我唯一的玩伴。後來為什麼漸行漸遠,除了長輩的不和波及下一代以外,主要的責任還在我自己。我總是習慣把自己受到的傷害擴大化,然後再遷怒無辜的好心人,彷彿只有這樣,我才敢確信自己不真的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卻不知或者是假裝不知道這樣子會把關心我的人越推越遠,直到沒有力氣再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三皇子跑聽風齋跑的特別勤快,我懷疑皇帝是默許的態度。畢竟他的景祥宮離這裡太近了。我說過他幾次無效,就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我們都在屋裡待著,他不好進來,他畢竟還忌憚著一層,就只能在外面走來走去。不時發出“今天的天氣真好啊,不出來走走實在太可惜了”之類的話。眼見小宮女們笑成一團,我啼笑皆非,只能走出去,弄根棒棒糖之類的把他打發走。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