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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像你,弱不禁風,瘦了好多。”他伸手要摸我的臉頰,被我避開。
“打住,要不是你跳進水裡,我會生病嗎?”
“你要是肯跟我回我的宮裡頭,不也沒這些事了嗎?”
“不行!”我想也不想,斷然拒絕。我腦子秀逗了才會住到一個對我有所企圖的男人家裡。血氣方剛的少年郎,誰保的準他哪天就變野獸了。
小男生的臉立刻變的比剛才還難看,眉頭緊鎖著,怒氣沖天。悶悶地在旁邊生氣。
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把手伸給他,微笑,“勞駕,搭個手,我腳上發軟。”
他深深地看著我,不肯放過我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變化,突然雙手打橫,將我抱起。我久病體虛,身軟無力,居然著了他的道。看他隱忍不發的臉色,我也不好太過掙扎,況且掙扎也掙扎不過。男女氣力本身就天生的差距,何況他平素就被他的皇帝老爹當成國家棟梁來培養。
他是想破釜沉舟還是想玉石俱焚,得不到的就毀掉。他知不知道他的舉動可以讓我死上幾百次。只是我沒有再開口斥責他,當初惹上他的人是我不是嗎?
他抱著我,緩緩地走向聽風齋。有晨風從我耳邊吹過的聲音,我不覺得快樂,也不覺得難過,有的只是平靜。他的身量雖然高,但畢竟還沒有長全,胸膛也談不上寬廣,相反,我覺得他似乎很瘦,臉貼在他胸前,我可以清晰地感受他肋骨的形狀。這種人叩診時會比較方便。我輕輕地笑起來。
“笑什麼?”他的聲音從頭頂的上方傳過來,聽上去有些甕甕的,貼著我耳邊的胸腔也嗡嗡作響。
“沒什麼。”於是我把說給他二哥的故事又販賣了一遍。
“如果你是那個皇帝,你會怎麼做。”
“我會告訴他實情,免得所有人陪他喝涼水。”
我微笑著在心裡搖頭,比起他的哥哥,他真是個天真未泯的孩子。多好,沒有母親,居然也能夠生長的這麼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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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知道一時的放縱的後果是什麼,我是否依舊向他妥協?我不知道,因為等不到我考慮清楚這個問題,命運已經沿著它既定的軌道不停歇地向前,緩慢而執著,誰也無力阻止。
太后的懿旨與皇帝的聖旨幾乎同時下到,宣聽風齋宮女水柔清覲見。宮廷菜鳥水柔清一時間成為各家爭搶的香餑餑。
我無奈地看著來宣讀口諭的公公,苦笑,“奴婢應當先跟哪位公公走呢?”
太監總管與副總管這兩隻老狐狸一點也不肯擔干係,乾笑幾聲,“這個,還請姑娘自己拿主意。”
“那麼就勞煩趙公公陪奴婢先跟李公公去一趟,萬一太后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奴婢一時半夥又完成不了,公公也好有個明白話回覆皇上。”我微笑著鎖住大總管的眼睛,眼眸淡定澄澈的沒有一絲情緒。
“也好,咱家這一晌瞎忙,都好幾天沒給太后老祖宗請安了,今兒個也沾姑娘的光,去賣回巧。”趙大總管耷拉的眼角掩蓋了所有的喜怒哀樂,他轉眼望向李公公,“師父,您老帶路吧。”
我默默地跟在後頭,齋裡的人膽戰心驚地看著,幾個跟我平素要好的小丫頭已經眼眶兒都紅了。我若無其事地吩咐喜鵲,天放晴了,趕緊把門窗都開啟通氣,被褥全抱出去曬曬,免得上黴。老太監不言不語,冷眼看我到底玩什麼把戲。
我能玩什麼把戲,指揮棒從來都不在我手裡。我只是本能地畏懼即將到來的未知的際遇,人在煩躁不安中總愛關注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欺騙自己沒什麼,一切都會好起來。
“奴才叩見太后老祖宗,千歲千歲千千歲。”剛進鳳儀宮的大殿,總管大人就第一個拜倒在地。
“起來吧。——小趙子,你怎麼有空來哀家的宮裡頭了。”太后不易為人察覺地皺了皺眉頭,目光轉向我時,已經收斂為慈祥和藹。
“清兒小丫頭,怎麼都想不起來過來看看哀家。快走近些,叫哀家仔細瞧瞧,喲,都瘦了。“
“老祖宗平素繁忙,奴婢不敢打攪您休息。”我謙卑地微笑,忍受她粗糙的手撫摩在我臉上的刺痛,保養的再好,紅酥手也會隨著歲月的流失生長為松樹皮。
“哀家有什麼可忙的,你們一個個的只要是不來,哀家就天天都在休息。”太后攜我坐下,我誠惶誠恐地搭了個小角,不知道應該表現出何種情緒,是受寵若驚還是寵辱不驚?心煩意亂的只好垂下頭。
“以後啊,旁處也別去了,就在哀家的宮裡頭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