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3/4 頁)
靈息爆破時的壓力,碎得就好像前世被老子拎彈弓問候過的校長家玻璃。結界碎片邊緣鋒利,稜角尖銳,藉著衝擊的勢頭四下飛濺,扎進老子翅膀真就如同寒氣入骨的剔刀,先一涼,才有什麼熱辣辣的湧將出來。老子閉眼睛死擁著燭龍不敢說話不敢動,只將兩人外圍當擋箭牌的一對翅膀緊了又緊,好容易等白光盡處死劫紅線似的殺手鐧貼著老子狂轟亂炸撒完了氣、四外圈兒下雨似的碎片又落個乾淨,才小心翼翼動動身子,將周身攏成一個鐵桶的翅膀偷偷開啟道細細的縫隙。
但凡一動,便見無數火焰顏色的殘破毛羽飄散在腳底濃稠的黑暗虛空中,紛飛明麗,照亮一方。
——靠,又要禿。
想起這句話時老子整個人突然就通透了不少,“哈”的一聲,這才把嗓子眼一口不知屏了多久的濁氣咳出腔子,剛剛牙關咬得死了,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下頜骨的摩擦聲傳進耳中,“咯咯咯”、“咯咯咯”的亂響。
懷裡燭龍輕輕一笑,道:“是自己掙脫本尊定身法的?倒是長進”緩緩睜開雙眼,眼珠兒一動看在我臉上,驀地驚了驚,道:“——小庚!”
他目光渾濁凝滯,分明重傷,額角不知什麼緣故破了一塊,血色滲透睫毛瀝在眼上,眼底都是一派淋漓的腥紅,依稀像是慌了,依稀又像是沒有。老子讓他這副教人踩了尾巴的神態逗得想笑,也知道此刻自己這華麗麗的天使造型就跟封神陵前院句芒每回蹦出來嚇唬人的傻樣差不多遠、怕是嚇了燭龍一跳,雖說腮幫子都鼓硬了,牙關依舊停不住的格格作響,卻情不自禁的咧嘴扯出絲笑模樣來,問他:“厲害吧好、好不好看?”
一開口,頰畔倏地一涼,卻砸了滴眼淚在他臉上。
燭龍一震,死死盯著我,只道:“你背後怎樣?”
老子仍是笑。笑話,老子這身衣服眼下其實是掛在前心的,大鵬鳥這玩意兒翅膀比別個鳥都大些,老子又不是我大哥二哥他們那票職業鳥人,方才脊樑骨上連皮帶骨生出了能把燭龍都抱成餡兒的兩扇翅膀,又挨扎又挨炸,背後沒衣服擋著,正不知怎麼個血肉模糊法兒呢——好在燭龍渾身上下也血肉模糊得很,龍血鳳凰血一個味兒,他看不著也就猜猜,聞不出個真憑實據來。
嘖,嘖嘖,瞅你個倒黴的樣子。
腦袋一時習慣性脫線,老子伸手就去碰他後肘的傷口——燭龍說話自來欠虐,有些倒也不全是吹,他一身龍鱗厚硬程度天下無雙有目共睹,那是重樓喝多了也肯承認的:只是眼下那傷口卻全脫了鱗,割裂了皮,磨掉了肉,血肉間白森森的一抹,便是骨頭。
完蛋了吧,傻B了吧,讓你牛,讓你吹。
王八蛋。
眼前教水汽渲開了一片,他白骨映著老子翅膀上火焰般的金紅色羽毛,豔紅的顏色讓人不敢伸手去碰——那傷口不遠,他緊靠背鬃的地方也有一塊傷,巴掌大小的面板表面十幾片青鱗扎進肉裡,全倒翻著。老子缺心眼,竟伸手想把那鱗給他翻回來安好,及手底下燭龍顫了一顫,才驚覺那幾片鱗早安不回去了,被老子一掀,正揪在手裡。
老子卻還笑,問:“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話問到後來已是上氣不接下氣,老子畢竟沒燭龍重樓那般本事,擋下方才反噬全靠雞凍+雞血,這會兒背上的血估計已經順著腳跟往下滴了,萎了也算正常——根基這東西,不服還是不行。
燭龍淡白色的瞳仁逐漸清明起來,寒潭一般,深深深深凝視老子雙眼。老子讓他看得心虛,剛想打哈哈說你瞧你劫索上掛得跟吊爐烤鴨似的,燭龍卻忽然又淡淡闔了眼,龍臉上露出半分略微含笑的神情,低聲道:“好看比本尊還好看。”
個自戀的王八蛋。
老子笑到不行,眼淚噼噼啪啪不要錢似的,化得他臉上血跡一塌糊塗,耳聽他道:“本尊託大了。”
老子笑,心說能不託大麼,明知道伏羲沒了形體景小天除了喘氣兒御劍都提不起多大勁大司命全力維持逆天台以防塌陷不敢分心老子廢柴一個屁能耐沒有,你丫倒好,個人英雄主義上癮,一個五帝顯化靈聖封魔咒把重樓還給封了。
似乎清楚老子心裡吐得哪門子槽,燭龍就著老子蹭蹭腦袋,道:“本尊不敢讓他幫——那魔尊再不濟也算龍帝,有東皇和光之力為助,若是冷眼旁觀,那死劫自不會理他,一旦出手,必遭反噬——死劫周圍劫索錯綜,萬一他也被纏住,逆天台便又多了個跑不出去的”
老子“嗯”的一聲,一下一下順著他頸鬃,道:“跑不出去了?”
燭龍微一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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