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幾句話的功夫,已 然幻化成一名蠻夷打扮的年輕神祗——那神祗一張闆闆整整的磚塊臉,兩隻眼死水一般,不管燭龍也不顧重樓,望老子身上漠然一掃,便向景小天恭恭謹謹的執以大禮:“陛下。”
景小天繼續保持被重樓狠揪脖領的銷魂狀態,眉眼漆黑,鴉羽似的睫毛只一低便即一抬,淡淡一瞥間,一點神情竟是老子當年縱使跟飛蓬鬼混時也從來不曾見過的肅穆與凌然:“逆天台對燭龍燭陰的禁制是你在守的?撤了罷。”
他這話淡定之中充滿了暫時從某魔尊身上嫁接過來的王霸之氣,氣場氣勢氣魄無一不是十足,非但攻,而且還總攻,端的是傲視帝王不讓鬼畜笑盡一切忠犬,一言既出,直教你小樣的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老子不提防讓他鎮得一愣,明白這句話是老子這趟穿越完美結局通關的必要條件之一,狐假虎威忙也跟著點頭,大司命卻還是那麼副板磚似的模樣,躬身道:“陛下不可!”
景小天眉梢飛快的一揚,問:“什麼?”
他這會兒好容易從自家魔尊爪子底下抽身,衣領將將離了險地,一隻右手卻被重樓攥死了說什麼也不肯放,耳畔銅錢順著臉頰垂落下來,微一回頭,“叮”的一響。老子見他挑眉,心裡忽然想起個事兒,雖說景小天任人拿捏脾氣好到了家,飛蓬卻是個會耍流氓的主兒,眉毛只消這麼一揚,下一步必定是掄著鎮妖見重樓就砍(這輩子算我在內好像就倆人惹過他,而相比於亂劍剁重樓,他老人家收拾我的次數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阿門),而根據進化原理或者是退化原理,東皇太一這種頂著萬年總受景小天殼子都能淡定出無限總攻氣場的人物,一揚眉毛火起來,不定能幹出如何滅絕人性慘絕人寰的兇案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大司命識時務者為俊傑吧你還是
哪知大司命腦袋裡也跟裝了板磚似的,只道:“羲皇遺命:宵明燭龍,重樓燭陰,但入逆天台者,盡封其龍神之力,此為永例!”
他話裡搬出天帝伏羲,景小天一時倒也不好強詞奪理,鼻中輕輕一哼,正要繼續開口,不知突然又想起什麼,一咬下唇,卻低低只叫了聲:“紅毛,鬆手。”
重樓靈印光芒愈發豔紅奪目,乾脆也不再遮,刀一般鋒利的薄唇透出三分魔族特有的似笑非笑,一雙眼高深莫測,對景小天那一喚全然置若罔聞。他盯著景天臉邊磨光了銅綠的通寶制錢若有所思了片刻,眼色驀地一凜,冷聲卻道:“大司命。”
大司命站直了身子,一張臉霎時間板磚變冰磚,也是冷冷的道:“墮天之魔,叛帝之龍,吾與汝何言。”
重樓道:“神魔大戰轉瞬即至,本座沙場相待!”
大司命道:“兄弟齊至,吾亦何懼?”一甩袖 子,連景小天的臉面都不看了,徑直背過身子。
——那一天後來的情況可以用“峰迴路轉”這個詞來形容。景天小盆友主演的“東皇太一總攻記”慘遭重樓同學插播,在紅毛魔尊一貫囂張的叫板與大司命銜接流暢訓練有素的反叫板中就如同CCAV突然搖身一變轉幹芒果臺的買賣,折角犀利,江河日下。當然老子從在場某三隻深重的怨念及景小天慘不忍睹的表情中推斷出丫幾個叫板的不是新仇而是至少一萬年前的舊怨已經是後來的事情鳥,因為通常在老子身邊賢良淑德充當專業解說員的某條長蟲,也已經在無窮無盡的怨念和大司命那句“兄弟齊至”的刺激下,投入了新仇舊恨無窮匱也的滾滾大潮:
“哈,‘墮天之魔,叛帝之龍,兄弟齊至,吾亦何懼’?這般四字一句四字一句,本尊若不讚閣下一聲好文采怕是還當真對不起閣下——說什麼墮天之魔,那魔尊雖是十二分的混蛋,墮天成魔自有本尊親自收拾,閣下何時有資格過問?至於背叛天帝,魔尊墮天原在六千年前,羲皇謝世卻已逾八千餘載,頭頂天帝不過虛影,大司命談一句‘叛帝之龍’豈不可笑?!——本尊此來要事在身,原本不欲與閣下再生衝突,豈止閣下無事生非出言挑釁,卻須怪不得本尊不顧東夷同僚的舊日交情”
blabla
blablabla
blablablabla
——總有一天大司命童鞋汝會明白,和燭龍打嘴架的性質等同於跟麥霸唱K,如果你不是娘娘不叫女媧,那麼這種行為,其實又叫做慢性自殺。
而阻止大司命童鞋慢性自殺的,卻並不是跟老子蹲在角落裡一起透明透明再透明的景小天。
被宵明燭陰眉心冷光照亮一方卻兀自無窮無盡傾壓膠著的黑暗深處,有那麼一瞬,杳然不可覺察的,彷彿什麼人泠泠一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