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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人士行列,手底下門徒一個個千挑萬選,人才濟濟。玄霄、天青和我新近入門,拜師之後被各自的師傅告誡了幾句,就有人領著去拜見各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姐。這其中青陽長老和重光長老據說出門不在公幹去鳥,劍舞坪上最先見著的,是太清掌門的另外兩個弟子,大師兄玄震和師姐夙瑤。
玄震這人記憶裡我沒什麼印象,見面時只覺得他有二十七八歲左右,五官英俊正氣,見了人便是一笑,面相很是溫和;夙瑤大約二十出頭,漂亮固然極是漂亮,可惜眼神剛硬,不苟言笑,一看就是個爭強好勝的嚴肅性子,哪裡比得上我家夕瑤姐姐不勝涼風涓涓淚眼的萬種風情。
我知道這位姐姐將來必定是要飛黃騰達的,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卻見她先盯著玄霄和天青看了一會兒,後掃了天青和我兩眼,回頭又瞄了一眼玄震,緊繃的唇角一舒,點點頭走開了。
瓊華派前山清修,後山思過,劍舞坪周遭的一排精舍便是小輩弟子們的集體宿舍。師父宗煉門下就我這麼一個徒弟,老子便一個人在劍舞坪西角享受單間。天青倒黴,好死不死正跟玄霄分在了一間房裡。
第二天他跟我投訴玄霄冰塊臉欺負師弟滅絕人性時我拍著他肩膀幸災樂禍,心說老兄你就滿足吧,想當初我前世那會兒,一個室友的待遇那都是給研究生預備的。
按宗鍊師父的說法,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資質,修仙時自然也就各人有各人的側重。比如說瓊華派雖把“人劍合一”當作修仙大綱,門下弟子根據各自領悟的不同,大綱下面卻又分出許多二級學科來,另持一番專注——太清那一支是偏向於練劍氣的,我們這一支則以鑄劍為主,只消最終殊途同歸,便不分對錯。
換句話說,就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這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打個比方,就像釋教前有六家七宗後有天台淨土,連禪宗自己也分出了南能北秀,只要大家個個持齋參禪,彼此見了面不都得宣一聲“阿彌陀佛”麼。
因此天青玄霄劍舞坪上苦練御劍時我一般都躲在經樓,以“閱讀歷代大師鑄劍手記”為名把裡頭典藏的無數神仙野史當小說翻。修仙那是凡人的事,本大仙天庭之上好歹閒逛那麼些年,再腆著老臉跟他們瞎摻和那就是純粹閒得找抽了。
雖然瓊華派的伙食不怎麼著,山腳下播仙鎮的西域風味卻是相當滴不錯,本大仙甚是滿意。嗯嗯,尤其是那道烤駱駝。
這一日正自腦滿腸肥的歪在書堆裡犯困,不知怎麼鼻子卻癢得厲害,隱約耳邊有人輕輕發笑。我只道又是天青熱臉貼完了玄霄的冷那啥,鬱悶之際跑過來拿我撒氣,縮著身子剛哼哼了一句“有本事抽玄霄去別跟我鬧”,便聽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含笑道:“玄霄師弟近日進境奇快,只怕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了。”
我猛一激靈,瞌睡蟲登時全部嚇跑。起身睜眼,便見大師兄玄震正蹲在我面前,捏了根狗尾巴草做賊似的往老子鼻子底下招呼,
大哥你當是逗貓哪?
想來是被本大仙眼中正義的怒火所威懾,玄震丟開手裡草莖,微笑道:“早聽宗鍊師叔讚揚師弟刻苦好學,這幾日見你不離經樓,才知此言師弟果真當之無愧——己庚師弟,眼下已過了午時,你有數日中午不曾出去吃飯,今日大師兄我親自來請,師弟總該賣師兄一個面子罷?”
老子“嘿嘿嘿嘿”笑了幾聲,總不能開口說上午我開法陣溜到建康城才啃了兩隻鴨子,下意識伸袖抹了抹滿嘴的油,推辭道:“師父說,我入門滿兩月他便準備傳授我鑄劍之術。鑄劍的道理博大精深,師弟見識淺薄,還是未雨綢繆、力求博聞強識的好。”
玄震搖頭:“不吃飽如何有力氣看書?”手一撈把我從書堆中提拎出來,微微皺眉,又道:“輕得很,雖說五穀都是濁氣,你還真把自己當作世外仙人麼?”
我繼續堆笑,本想就此跟他去食堂裝裝樣子,不料被四處亂擺的書堆絆得一趔趄,手一鬆,攥著的一本《鋒鏑秘聞》“啪嗒”一聲掉在地下,書頁四處散開,裡面依稀露出一本手抄小冊,淡青的封面清清楚楚五個大字:《劍仙縹緲錄》。
玄震同學側頭看著我,似笑非笑。
天上,一行燒雞飛過。
猛然經樓門外腳步聲響,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合,白衣束袖,進來的卻是天青。玄震一笑,招呼道:“天青師弟,你也過來抓他吃飯麼?”腳尖略略移動,把那本《劍仙縹緲錄》不動聲色的重新踢進《鋒鏑秘聞》裡,衝我輕輕一擠眼睛,轉身出去了。
玄震剛一離開,天青立刻就湊過來,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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