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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年後的一天,天青領著他家那口子到本大仙府上串門,無意間就回憶起了今天這一席話。據他說,當時本大仙渾身上下都粉紅了,就如同閉關齋戒了半輩子的採花賊終於重出江湖,正對著身邊數不清的良家婦女摩拳擦掌口水橫流
除去大部分情緒激動的時間段,柳世封其實也算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雖然他的身材不是一般的腐敗),平易近人,為百姓排憂解難。我和天青在他府上住了好幾天,嚐遍壽陽及其周邊地區的美食特產,第五天的早上,天青提出要走。
這幾天我倆相處還算不錯,他見我臉嫩,凡是也就多帶著我些。本大仙本意就是跟著他四處吃香的喝辣的連帶尋找飛蓬,當然也就高調贊成離開。柳大縣令留人不住,痛哭流涕的贈送寶馬兩匹白銀一封,與我二人噴淚而別。
出壽陽時我和天青衣服都是溼的。
天青騎馬跟我並排,專挑太陽地走以便晾衣服,悠哉遊哉:“小弟弟想去哪兒見識見識,跟哥哥說啊”
我心想雖然這幾天本大仙吃的鹽未必有你吃的飯多,但好歹閒逛幾千年,走的橋絕對比你這輩子走的路長,懶得理會他哥哥弟弟的亂叫,問:“陳州有什麼出名的小吃麼?”
天青一個暴慄敲到我腦門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餓死鬼投胎?你家廚子這麼多年沒餵飽你!?”
本大仙不跟他一般見識,捂著腦門道:“那咱們找地方刻苦練功,之後浪跡天涯,到時候俠名遠播,就叫黑風雙煞!”
天青氣得直笑:“‘雙煞’那是罵人的話,老子才不陪你丟人現眼!”雙手在馬鞍上一撐,整個身子反轉過來,倒騎著馬背道:“刻苦練功,各門各派的武功說白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沒什麼出奇的。小庚,你聽沒聽過劍仙的故事?”
我默默的道:太他孃的清楚了。
我很久不搭話,天青卻也沒多在乎,身體後仰,背脊靠著馬脖子,揚起臉只是抬頭看天。他長相清俊,一雙眼眸就像舊日倚在南天門柱子底下獨自仰望天空的飛蓬,被淡金的陽光浸沒時,黝黑深處透著那麼一絲寂靜的青藍,劉海的碎髮被微風吹拂,有些遮住了眼,不多時又被吹開了。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飛蓬撇下夕瑤,全然不計後果的執意去和重樓計較一場輸贏,然後灰頭土臉的被貶下界,賠了夫人又折兵。南天門他把風靈珠給我那次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之後他沒回神樹看夕瑤姐姐一眼。上次下界風靈珠我轉手給夕瑤後一直沒要回來,一來是想給她留個念想,二來,我自己也不想對著那珠子鬱悶。
他和水碧不一樣。水碧妹妹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為了愛情跟溪風雙雙私奔我從來不怪她,可飛蓬他為了什麼?為了朋友?莫說重樓跟他亦敵亦友頂多也就是幾兩黃湯的交情,就算,就算他小子對著夕瑤姐姐一點兒也不動心,我和夕瑤就連他朋友也算不上!他孃的我看他私鬥那天不是吃錯藥、他根本就沒吃藥!!!
個王八蛋,害老子都文藝了。
馬背上老子扭動半天,模仿天青也改成倒騎,隨他一齊抬頭凝望高空扯絮似的雪白流雲。
隱約聽天青說了句什麼。老子一時沒在意,腦門立馬就捱了一下,眼冒金星:“幹什麼你!?”
天青挑著唇角,嘻嘻一笑:“突然見你像有心事,臉都拉下來了。我說,什麼都看開點,你這個年紀,再重的心事能重到哪兒去?”
老子乾笑:“沒有,就是想起個混賬,憋著氣準備啥時候拍死他呢——你剛才說劍仙,劍仙怎麼了?”
天青又一笑,倒沒多問,道:“劍仙就是修煉仙術的大俠,能御劍飛行,瞬息千里,修為高的甚至就得道成仙了。眼下咱們頭頂上,說不準就飛著好幾個劍仙呢。小庚,你知不知道,劍仙是可以學的?”
他話裡意思老子如果不明白就是二百五:“你想去修仙?”
天青點頭:“我也是一路闖天下一路碰機緣。小庚,你跟著我修仙去?”
——這幾年跟著雲天青正有好大的熱鬧可以看。本大仙想都不想,拼命點頭:“跟著你,有肉吃!”
天青滿臉便秘:“你想點別的成不?”抬手似乎又想敲老子暴慄,停得一停,卻道:“貴族子弟有你這種好脾氣的倒也少見。算了算了,你想叫黑風雙煞咱就叫黑風雙煞罷,以後我是老大你是老二,你得聽我的,明白不?”
本大仙沒想到這麼快就和傳說中專治小兒夜啼的妖魔級人物梅超風畫上了等號,眼見天青正嘻嘻哈哈盯著我,便問:“你有江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