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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呆,忽然笑了笑,問我:“小庚,眼下師兄的所在,你探得出來麼?”
其實這句話也不用他問,自打一落地老子已經把瓊華派翻來覆去掃描了好幾遍,別說玄霄,連玄霄的毛也沒逮著半根——眼下這位老兄分明已經邁出了從面癱向躁狂抑鬱性神經病飛躍的關鍵一步,用醫療術語來解釋就是正處於中樞去甲腎上腺素能系統功能異常的邊沿,在很大的程度上完成了“由人成魔”這個學術難題的具象化解釋,滿山遍野的兇風捲進羲和劍暴烈的火靈裡,不但蓋過了望舒的寒氣,連幻暝界肆虐的妖風都沒他來得猛烈。
老子對神魔妖鬼各種氣息的分辨追蹤最不拿手,被幻暝界的妖風擾得直犯糊塗,只覺四面八方都翻騰著似魔非魔的煞氣,心裡一慌,更是絲毫抓不住頭緒——也虧得如今練出了鳳凰的劫火,老子也算躋身於全屬性攻擊的偉大行列,鋪天蓋地的陽炎中勉強穩住了陣腳,半晌,搖頭答道:“周圍靈力太亂,怕是不成。”
天青“嗯”的一聲,倒沒多大失望的樣子,道:“大不了一處一處的找罷,這些年瓊華像是沒怎麼變過,地形你我都熟。”
他這話說得平平淡淡,一雙眼睛卻不看人,轉身就走。我本來以為他還得著個急抓個狂啥的,勸解的臺詞都預備好了,沒成想他小子居然如此蛋腚,呆了一下反而害起怕來,一把揪住他:“你先等等!玄霄正瘋著呢,你非趕他喪心病狂的時候摸老虎屁股去?你也要瘋啊?”
天青一笑,揮手道:“說什麼瘋不瘋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盯著捲雲臺方向一片青紅的妖光,停了停,又道:“師兄正發著瘋,這我也明白。十九年前幻暝界還是全盛,左近的殺氣都沒有這會兒的一半猛烈小庚,船上你說師兄要成魔,我還盼你這孩子傻乎乎的說話沒準兒,只怕是記錯了呵,沒想到是真的。”腿腳一動,竟是還想過去找人。
老子這下是真急了:“——你他媽才傻!他入了魔、他是魔!”
天青又一笑,道:“魔就魔罷,等了這麼多年,老子還在乎他這個?”
他這笑靜得如同閒來無事跟老子扯淡,眉眼疏朗,笑意疏朗,天不怕、地不怕,那是當真一分一毫都不在乎了。我估計當時我瞪他也就跟瞪個怪物差不多,瞪到後來他也忍不住了,看著我直笑,問:“小庚,嘿,你傻啦?”
老子仍是問他:“你想好了?他可是個魔。”問到後來眼眶澀得難受,嗓子也啞了。
這句話其實很多很多很多年前老子就想問,那時候神樹枝葉摩挲,南天門太陽光直射下來,扎得人眼也睜不開。
從春秋戰國憋到南北朝末年,秦漢三國東西晉,天知道這句話老子究竟憋了多久。
沒想到當初問不出口的,如今卻問了天青。
天青搖了搖頭,道:“說過了,我不在乎這個。”
老子嘴裡發乾,抓著最後一根稻草,垂死掙扎道:“你、你不是喜歡夙玉麼?別說不是——我記著、我記著你那時候為夙玉沒少讓玄霄追著打”
這句話畢竟還是有一定效果的,因為有那麼一剎那,天青的臉色果然就有些不對勁——可惜丫變臉太快,只一變就又笑起來,笑到後來直讓老子以為是我自己錯覺了,卻見他邊笑邊道:“罷了罷了,罷了罷了,也就老子這麼個傻哥哥,才有你這麼個傻兄弟,兩個傻子湊一堆,誰也笑話不了誰”
老子讓他笑得炸了一溜毛,心說誰也笑話不了誰你他媽還笑,笑屁笑啊你,這都什麼時候了?便聽他道:“老子也傻,奈何橋上十幾年,總算才想清楚了——小庚,你不明白,自己騙自己其實比誰騙自己都高明得多,有時候眼睛裡看的未必就是心裡想的。這道理連夙玉都明白,只從前我自己看不透罷了。”
老子心裡“咯噔”一聲,徹底傻了,眼睜睜看他俯身從地下掐起截草葉,就像二十多年前和玄霄練劍休息時一樣,只撣了撣浮灰,便漫不經心的叼在嘴裡。
找玄霄的路上竟沒碰見什麼瓊華弟子,應該是攻打幻暝界時間緊任務重,各方弟子都抽調在別處,想想便也沒什麼稀奇,倒更方便了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河他們又打起了遭遇戰,妖風越吹越凜冽,風裡一股形容不上的香氣似曾相識,彷彿以前頂著嬋幽女神他們北上不周,三隻小夢貘身上恍恍惚惚也就是這麼個味道。
天河紫英菱紗美眉三個眼下完全不用擔心,一來夢璃女神還在裡頭罩著,二來主角模板堅不可摧,誰敢找茬誰倒黴——倒是老子和天青這一路悽慘的很,新仇舊怨+擺平最終BOSS+打醬油模板,就算再加一個獨立團的人馬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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