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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終於不用忌憚一個失手當真傷了自家小弟,丫抽起我來分外生猛,一招一式攢足了冰裡十幾年來憋屈鬱悶的功夫,簡直像是要把算上剛才留手憋出的一肚子邪火統統撒到老子身上,狠狠過把癮才罷。
神和魔都是六界頂尖的存在,打起架來也就不是一般的壯觀——當然老子這時間沒有陪著玄霄壯觀的體力更沒有這份兒心思,哪怕連再仰天長嘆“天理何在”的工夫都沒有,一邊揮舞從夙瑤姐姐手裡順來的望舒劍左擋右架、一邊我就內牛滿面的想,你說老子一不想跟天青斷袖二來好說歹說也是你師弟,你老人家就算真酸死在醋罈子裡,何至於對我下此毒手啊!
一時間雷光遍佈火舌亂飛,捲雲臺上幾個神獸的石雕塌的塌碎的碎,眼見如同房地產開發商過境,又是一個滅頂之災。天河扶著天青被魔風逼在外圍插不上手,隱約都叫喊著什麼,我卻聽不清,一斜眼只看見玄霄挑著唇角微微冷笑,手上招式倒逼得更緊了些。
他這一笑竟像極了重樓——魔這東西臉色蒼白,不論長得像與不像,笑起來卻都是副一個模子出來的鬼樣子,說不出的輕蔑睥睨,天下都視若無物。老子腦中熱血一衝,也不知究竟記起了哪個王八蛋,身子一縱跳到半空,先給腳下佈下道雷障,找準玄霄跟進的當口,對準他頂心就是四五道煉獄燃雷的大咒,手下得黑了,連自己的雷障都險險禁不住,直擦出一串串的鐵花來。
玄霄動作更快,羲和劍一橫,周身火靈已然沿著雷霆倒卷而上,燒得比老子劫火更烈。老子讓他轟得也動了怒,手中望舒劍尖一顫一斜,驀地翻出了一式劍法。
這一劍奇絕詭變而橫斜陸離,飄渺俊逸恍若來自九天之外,卻是當初飛蓬閒來無事,神樹葉子上手把手教過我的唯一一招。
那時候他飛將軍還沒遇見傳說中的重某人,老子憑藉穿來的強大氣場,也總以為我命由我不由天,還只道神樹上四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天長地久也就那樣過去了。
奶奶的,王八蛋,全他媽的王八蛋。
飛蓬一柄長劍六界中要論第二便沒人再敢論第一,劍法使出來,一照面便是玄霄也鬧了個措手不及,呆了呆才身子一偏,將將擦過劍鋒——按說老子傷上加傷也算強弩之末,趁這時機就應該撂下一句“山水有相逢”,然後撒丫子能跑多遠跑多遠,可偏偏眼下不知道別住了那根筋,望舒劍“刷”的揮起片瑩藍瑩藍的清光,居然又衝鳥上去。
玄霄眼色一沉,喝道:“來得好!”羲和劍反轉,便向老子劍刃砸下。
他這一式明顯是要仗著力氣欺負人,老子犯傻得厲害,咬牙罵了一句:“怕你麼!”劍鋒倒迎上去,也跟他以硬碰硬的死磕——一霎時脆生生“錚”的一響,老子只覺手上一空,抬眼,正看見望舒劍半截青藍的劍刃在崑崙山巔的晴空裡劃過一道何其優雅的拋物線,一轉瞬就跌落進山腳下氤氳一片的莽蒼雲海裡。
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變就不能用“混亂”兩個字來單純描述了。老子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玩氣球,把氣球皮吹大了一撒手,那氣球立刻就脫了手滿屋子亂飛,後來問過學理化的二姐,讓她扯著耳朵教訓了一頓,嘴裡什麼作用力反作用力的,老子一介學文的到現在也聽不太明白。
現如今望舒劍出師未捷身先死,網縛妖界的兩股靈力繃斷了一股,只剩下羲和劍獨力難支。幻暝界薄薄的氣球皮禁不住這一拉一扯的相反力道,立刻撒開了氣,眼看就要四處亂竄——只聽一聲說不上什麼的轟鳴巨震,猛然間天宇下憑空就裂開一道深紫色的斷口,老子尚沒來得及反應,已被斷口裡迎面撲來的十級妖風灌了個滿堂,眼也睜不開。
這麼捂著眼睛微一遲疑,雷障底下天河主角團紛紛御劍趕過來,玄霄被主角團隔在外圍,一時間便不好意思擠過來再摧殘我。天青仍是被被天河攙著,妖風裡眯眼仰頭細細打量,神色漸漸嚴正起來,道:“這是怎麼——”話沒說完,夢璃女神便驚呼道:“啊!幻暝界、幻暝界的邊緣被撕裂了!”
老子其實很想說女神啊這裡情況危急你就表現場解說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無奈形勢發展太快,壓根不給我這個客觀條件——就在夢璃女神解說完畢的同時,天地間又是一陣劇烈動盪,幻暝界的裂口擴得更開,紫光流淌的顏色,像足了半空中一隻妖異詭譎的巨大眼眸,後面一團紫金色霧氣越來越鮮明越來越清晰,威逼似的,一分一分向正下方的崑崙瓊華迫近。
老子心道,壞了。
這幻暝界原是飛蓬下界那會兒生成的靈界,雖說出入口都在人間,卻是自己獨立出去的一個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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