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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扯出一絲笑:“爹,我不礙事。
中年男子拿扇的手一頓,很快便恢復頻率,有些激動的道:“清兒,這是老天要滅我連家啊!”
男人不輕彈的眼淚自他眼角流下,這一刻,任誰看了,也會跟則潸然淚下。
青年男子眼神跟著一暗:“爹爹,這事本就是我的疏忽,眼看著便要完成您的願望,豈料,生出這些變故。”
中年男子嘆息一聲,擦去眼淚,“只是對不起碧兒啊,她這麼小便出去賺錢,讓你讀書。好不容易盼到你金榜題名,高中狀元,豈料”
“爹”床上男子閉上眼睛,流下兩行清淚:“我對不起碧兒。”
聽著屋內的交談,我也不禁為他們流下眼淚,若不是血緣親情,兩個男人會流下這樣的淚嗎?
小綸子見我沒了平時的痞氣,還傷感起來,頓時慌了神。
沒錯,屋裡的兩位便是我的爹爹和哥哥——兩個酸腐卻至情至性的潦倒文人。
我的家在玄景皇朝木州州界宛城,宛河邊的一間破草屋。
要說我連家,也算是這木州城裡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的一個廢棄旁支。
而且這個支脈只有爹爹、哥哥和我三人組成。
哥哥秉承爹爹的願望,自幼勤奮好學,接連考中縣試,府試,院試,州試,連中小三元,一時傳為佳話,於是,我便走了出去賺錢,供哥哥考試上學的費用。
木州一帶乃人文薈萃之地,宛城又撥盡此地之文脈,可謂家家讀書,才子更是多不勝數,而哥哥能在這眾多才子能人之中佔盡鰲頭,其才學不可謂不高。
本來在哥哥連中小三元還為上皇城參加春闈之前,連家,也就是那個龐大的家族,有意把我們父子三人接回去,讓我們認祖歸宗。
可爹爹和哥哥是兩個志氣的文人,是那種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何況,在這之前,那連家可沒少給我們臉色看,處處使陰招想要逼我們離開木州。
於是,爹爹拂袖斷然拒絕。
我不明白的是,在我離開期間,哥哥去參加春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爹爹說他高中狀元,可又橫生枝節是怎麼回事?
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迫,我推開草屋的門,一眼看盡。
爹爹和哥哥看見我的瞬間,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可片刻後都被愧疚自責充斥。
我放下小輪子,奔上前去,雙手環住爹爹的腰,額頭抵在他不寬闊卻很安全的胸膛,聲音哽咽的道:“爹爹”
他身體一顫,手顫抖的撫在我的背上,聲音裡多了絲酸澀:“碧兒”
瞥見哥哥想要起來,我連忙放開爹爹,跑了過去,按下他的身子,捉住他的手,“哥哥,你”我掃視他憔悴的容顏,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怎麼了?”
這是我健康開朗的哥哥嗎?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我”他哽咽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此時,小泥爐上的粥開了,爹爹連忙盛好一碗粥,端到哥哥面前,“清兒,先喝了粥,身子會好些。
哥哥看看粥,又看看我,推開破舊的瓷碗,道:“我不想吃,爹爹,你給碧兒吃吧。”
爹爹一聽,急道:“可你的身子”
哥哥一揮手,示意爹爹不要再多說。
爹爹小心翼翼的捧著這碗粥,遞給了我,道:“碧兒,你這麼晚趕了回來,想必已經好幾天沒吃過了,快吃了吧。”
破舊的瓷碗裡,說是粥,恐怕有多少粒米都可以數的過來,我知道肯定已經是家裡最後的糧食,不然爹爹不會給病成這樣的哥哥吃這東西。
我盯著手裡的粥,半響,問:“爹爹,你不吃嗎?”
只見他又拿出兩個碗,各盛了一碗米湯,幾乎看不到三粒米,喂哥哥喝了一碗,又端起一碗慢慢飲著,彷彿在喝什麼絕世珍品的上好羹湯。
我放下碗,忍受不住的趴在哥哥的床邊,始終不肯抬起頭,哥哥撫著我的髮絲,溫柔的說道:“碧兒,哥哥真的不餓,你快吃吧,快涼了。”
我卻不管,端起破瓷碗,扶起哥哥,讓他靠在我肩上,強硬的喂他喝了下去。
他被我弄得有一絲狼狽,道:“碧兒,你怎麼”
“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我的聲音無波無瀾。
“你哥哥他,雙腿已經癱瘓了”爹爹說著,不忍的將頭轉了過去。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旋即眸內寒光一閃,問道:“誰做的?”
我不相信他是生什麼病才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