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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外的,又是風雪天,按說除了他們這樣專門來尋人的,應該不會有人才對,蘭芮疑惑的看了看蘭淵。
蘭淵眉頭微皺,吩咐蘭芮在原處等候,自己則幾步轉過牆角,只見青瓦房前來了兩人兩馬,一人騎在馬上,一人一手牽韁繩一手擂門。騎在馬上那人十六七歲,身材健碩,身穿一件赤狐皮做的斗篷,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樣子,而另一人也是一般的年紀,只是穿著青布袍子,看樣子是馬上那人的僕從。
恰時慶和開了門。
那僕從道:“魯先生可是住在這裡?”
慶和幾乎是毫無考慮就道:“不是。”
那僕從轉頭恭聲與馬上的少年道:“大少爺,你看是不是尋錯地方了?”
馬上少年探手扯掉斗篷上的一顆拇指大小的血紅瑪瑙釦子,一擲,丟在慶和的腳邊,“帶我去見魯先生,這顆瑪瑙釦子便是你的,別說魯先生不在,那邊停著的馬車可有蘭家的圖示。”
一派頤指氣使的模樣,慶和料到眼前兩人來頭不小,不想多生事端,就低頭撿起嵌在雪中的瑪瑙釦子,捧到那少年馬前:“這般珍貴的物件,到小的手中,只會辱沒了,請少爺收回。那馬車是蘭家的不假,不過卻是我家少爺所乘的。”
“哦?你家少爺,是蘭淵還是那叫蘭波的?”馬上少年一頓,目露戾色,“休要拿你家少爺說事!你們蘭家還入不了本少爺的眼!”一揚手,手中烏黑油亮的馬鞭一聲輕響,直衝慶和麵門而來。
蘭淵在轉角處看的真切,惱怒之色一閃而過,緊走幾步,一把拽住慶和後退數步,輕輕巧巧的避開馬鞭,而後才拱手道:“世子爺,下人不懂事,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聲音輕緩,不急不躁,卻自有一股讓人不容忽視的震懾力。
安陸侯世子胡延策馬後退一步,倨傲的揚著下巴,“我只是來尋魯先生,並無替蘭大少爺管教下人的意思。”
蘭淵微微一笑:“魯先生的確暫住此處,只是他一心靜養,不想被外人打攪,這才讓慶和在此處攔駕,但世子爺也算不得外人,我這就讓慶和帶世子爺去。”
胡延笑了起來,笑容裡盡是滿意之色。
慶和上前一步,躬身道:“世子爺,請隨小的來。”
胡延雙手略微一拱,權當行禮,策馬隨慶和往屋後去。
前面的字字句句,皆落入蘭芮耳中,聽到此處,她嘴角噙著一個冷笑,不想與胡延碰面,就沿另一側往前面走,好與其避開。
胡延不是別人,正是害這副身體從馬背上跌落,讓她在床上躺了四個月的人。
自從聽了老太太的話,她就一直認為這副身體的記憶靠不住,此時看胡延如此跋扈,她才知,靠不住的原是老太太的話。
蘭淵見蘭芮從另一側出來,微微鬆了一口氣,幾步迎上去,拉著蘭芮進了房中。
屋中火炕燃的正炙,暖意融融。
玉桂立刻給蘭芮遞上一個手爐,欲言又止。她雖沒瞧見門外的情景,也從未見過胡延,可一聽“世子爺”三字,能想起的也只有胡延一人。她擔心蘭芮記起幾月前的積怨,不管不顧的衝出去,那她,命運只怕還不如玉芳。
蘭芮沒有落下她眼中的這份擔憂,笑道:“大哥,還去不去靈光寺?”
兩人是以在佛前誦經為藉口出來的,蘭家來京城一年,老太太從未斷過靈光寺的香油錢,而且時常要去寺中小住一兩日,他們不能不去點個卯。
蘭淵笑了起來:“自然要去。”又高聲喚來車伕套馬。
見這般,玉桂眉間憂色一掃而光,與霜降張羅著收拾器具。
須臾,慶和迴轉,與蘭淵回報:“安陸侯世子是來請魯先生去侯府做拳腳師傅的。”
猜想得到證實,玉桂又悄悄看了蘭芮一眼,見她面無異色,安心的收回目光。
蘭淵眉頭一挑,“去看馬車可是討好了,若是套好,就來報一聲。”
慶和遲疑不去,“大少爺,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蘭淵答道:“那就別講。”
慶和麵色漲紅,終還是說了出來,“安陸侯府雖有世襲爵位,但安陸侯卻只是左軍都督府正三品的督指揮僉事,品秩比咱們大老爺低兩級,大少爺實在沒必要對他如此客氣。”
蘭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依你的意思,我該如何?與他爭鋒相對?還是大打出手?難不成狗咬你一口,你還追上去咬狗一口不曾?”
“噗——”蘭芮沒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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