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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往日上的都是碧螺春,今兒上的可是西湖龍井。”
一時間,屋中眾人的話頭轉到了茶上去,誰也不再搭理蘭芮。
蘭芮微微嘆了一口氣。
最難受的不是惡語相向,而是徹底的被無視。
如果可以自得其樂的在清風館住一輩子,被無視倒也沒什麼要緊,可她今年十四歲,已經是談婚論嫁的年紀,如果被人隨便指給阿貓阿狗,她如何甘心?
第005章 一家親
老太太無事喜歡鬥牌,旁人為了湊趣,總會想方設法在勁松居設牌局。
今日便是由趙夫人起頭,“幾天沒摸牌,手都癢了,老太太就陪我們幾個玩幾局罷。”
老太太嗔道:“我這裡的牌局哪年不是從初一開到十五?這都年根兒了,你還怕沒你摸牌的時間?且說了,眼看就要過年,採買置辦年貨、店鋪查賬、查收莊上一年收成,樁樁件件的都是事情,我哪有這閒工夫鬥牌?你想玩,拖你大嫂、你弟妹去,你們妯娌三個好好的回自個兒院子玩去。”
“哪有婆母為家事操勞,我們這些做兒媳的卻在一旁鬥牌取樂的?”趙夫人妍妍笑著,回頭拉了吳夫人一把,將她扯到老太太跟前來,“三弟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老太太,左右我們妯娌三個都無事,不如各自領一件差事,一來當是歷練,二來也可以給老太太分憂,老太太看怎樣?”
“二嫂說的,什麼時候錯過?不過二嫂也知道,我身子一向不好,有替老太太分憂的這份心,可就是沒這份力。”吳夫人淡笑著,心中則暗自惱怒,既厭惡趙夫人打蛇隨杆上的性子,又恨她凡事都將她扯上。
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著趙夫人,“既然老二媳婦願意討這麻煩,我倒也樂的輕鬆。這樣吧,老大家的負責替下人置過年新衣,老二家的負責掃灑和看管過年設宴時的傢什擺件兒,老三家的既然身子不好,那就給你派一件輕省的,你來負責督帳。每年進了臘月,莊頭與店鋪的掌櫃便會送上一年的賬冊讓賬房檢視,這督帳呢,就是在旁看著一點,免得賬房有所遺漏。”
聽得如此分派,平日妙語連珠的趙夫人一時竟忘了說話,笑容僵在臉上。
蘭家三兄弟,只蘭千騎不是老太太肚子裡出來的,又因他得過且過不思進取的性子,到現在都沒能謀得一官半職。趙夫人自己出身的門第又低,只祖父做過一任知府,在蘭千騎的前途上使不上力。兩人靠著家中的給養過日子,其中的窘迫可想而知。
趙夫人拼了命想要將管家的事情攬到自個兒身上,就是為了從中賺點銀子花銷。好不容易說服老太太將管家的事情分出來一點,卻攤上最苦最累又無油水的差事,而得便宜的卻是旁人,她心頭懊惱,偏又不能拒絕。
年底查賬,那些外頭的掌櫃、莊頭總有孝敬,吳夫人沒料到老太太會將這樣好的差事派給她,倒是愣了一愣,她陪嫁豐厚,並未將這些蠅頭小利看在眼中,可轉身瞧見趙夫人耷拉著臉,只覺暢快,便爽快的應承下來。
文夫人領的差事說不上苦累,也沒有好處可撿,只需按往年定例吩咐身邊的人行事即可,因此最後開口:“難為老太太信任媳婦,媳婦一定將下人的過年衣裳辦的妥妥帖帖。”
老太太連聲稱好,吩咐先前管這些差事的媽媽們進來與文夫人幾個交接。
待交接清楚,老太太又將文夫人叫到跟前,“我知你為著三丫頭操了不少心,可也別因此耽誤了淵哥兒,他過完年都二十了,卻連親事都不曾定下,要知道千乘像他這個年紀時都已經做了父親”
文夫人臉上的笑容立刻有些發僵。老太太怪責她沒為原配的兒子張羅親事,就是說她這繼母做的不合格,並非賢妻良母!而且這話還當著妯娌小輩的面講,簡直就是當眾打她的臉!
“媳婦心中已有幾個人選,只是一時拿不準,想等過年後再挨個請來家中做客,趁機觀察一下各自的品格。”
老太太不置可否,只淡淡的道:“你要記在心裡才好。”
蘭芮目睹了一場掩飾在慈孝之下的爭鬥,見識了老太太談笑間就將幾個兒媳制住,她只覺的腦門發疼。
等一屋子的人盡數散去,老太太閉眼倚在了大紅彩繡雲龍捧壽的靠背上。
“老太太身子要緊,何苦跟小輩置氣?氣壞了身子倒不值當。”
秦媽媽撤下炕桌上已經冰涼的茶水,重新讓人上了一杯蓮子茶。她本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後來配了採買上的管事秦福喜,便依舊留在老太太身邊服侍。二十年相處下來,秦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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