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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句話,讓夏至心頭一顫,同樣也讓預備挑簾而入的玉桂心中動容。
得到如此允諾,夏至稍微一遲疑,就將自己知曉的緣故說了出來。
“霜降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家中靠著幾畝薄田過日,雖說不富裕但也過的下去。可今年六月一場山洪不但將她家的老房子沖走了,還將她爹也給沖走了。地中絕了收,家中房子又被沖走,她娘就將她賣了替她爹下葬。她本以為冬麥收上來後家中日子就會好轉,哪知這才過了半年時間,她娘又來問她要錢,還說過兩日要將她弟弟賣給耍把式賣藝的,她不同意,與她娘在門上爭吵了兩句,倒被她娘打了一耳光。三小姐或許不知,賣入普通人家給人做伴當或者小廝,倒也沒什麼,可這要是進了耍把式賣藝人的手中,被逼著學那一身本領,那是九死一生”
“霜降的弟弟多大了?”蘭芮眉頭緊蹙,她主動幫助霜降,是想以心換心,中間少不得存了兩分功利之心,但聽到其中還牽涉到賣孩子,她反而堅定了攬下事情的決心。
“回三小姐,奴婢方才問過,霜降說她弟弟過了年才六歲。”這次答話的是悄然進門的玉桂。
蘭芮心頭一緊,沉吟片刻,吩咐玉桂,“你去問明白霜降家的住址,我自有安排。”
第007章 師徒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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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齋是一處只有五間正房的小院,處在大房的觀荷院跟二房的海棠院之間,有一條不必經過二門而直通外院的夾道。原主人涼國公將其獨立建於四大主院之外,作何用處已經無從得知,但蘭淵一見之下就愛上了它的清幽和便捷,在老太太跟前磨了許久的嘴唇才得以搬了進去。
蘭芮隨迎出來的楊桃穿過垂花門,雖是傷愈後第一次來,但有往日的記憶,一路行來所遇的一樹一景都覺的好像是長在心裡似的,反而比清風館更讓她熟悉。
“三妹妹有事只管使人來叫我一聲就是,天寒地凍的卻非要親自跑這麼一趟。”
蘭淵裹著一件玄色斗篷立在屋簷下的青石臺階上,頎長挺拔的身材再配上他那溫和乾淨的俊臉,讓蘭芮生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品味出他嗔怪的話裡包含著濃濃的關切,她忍不住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後院玻璃花棚中的那些花兒草兒的,一點風霜也經不起!再說了,我來望月齋就必定有事?不興我出來走走?”
言罷,她憑著記憶,當先往以前常去的西側暖廳走。
蘭淵大笑出聲,等他看出蘭芮的用意,急的跺了跺腳。暗道一聲要遭的時間,蘭芮已經挑開了厚重的棉簾子,根本沒留給他出言阻止的機會。
其實,當蘭芮挑開棉簾子的那一瞬就已經後悔,她沒想到屋中的火炕上竟還坐著一個面若寒霜、雙目噴火的男子。而且此人她也認識,正是讓她心生愧疚的拳腳師傅魯先生魯崇明。
此時若進去,她實在不知如何解釋棄武一事,可兩人已經照面,裝作若無其事的退回屋外又不可能,稍微一猶豫,她還是頂著那憤怒的目光低頭走了進去。
“見過魯先生。”
“不過是摔傷腿這麼點小小的挫折,你就要放棄潛心學習多年的武技?!且不說你置我與冷先生多年的苦心教導於何處,就是你自己八年來起早貪黑操練的這份辛苦,你也是對不起!一點點的挫折都經不起,將來如何經歷風雨,如何橫刀立馬於鞍前,如何統領千軍萬馬?”
蘭芮將頭又低了三分,全然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她在秦媽媽來收兵器時毅然的選擇放棄武技,當時的目的只有一個,想在蘭家的後宅裡過幾天舒心的日子,根本沒去想或許會有人因她放棄武技傷心失望。而現在得知她的選擇讓人失望至極,她受幾句斥責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痛心疾首的一番斥責沒換來一點回應,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全無作用,這讓魯崇明為之氣悶。他瞥見炕桌前的博古架上擺著一柄蘭淵平日裡把玩的精鋼匕首,抬手取來又反手丟擲,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匕首在蘭芮眼前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而後穩穩的落在了她裙襬前不足一寸的地磚上。
寒光四射,蘭芮驚奇的發現,她竟然沒有後退半步,倒是聽耳邊傳來玉桂輕輕的抽氣聲。
蘭淵此時已經跟了進來,見到這陣勢就知魯崇明的執拗脾氣又犯了,趕緊一揮手讓楊桃玉桂等幾個丫頭退到院中,而後笑著兩邊和稀泥:“都說怒大傷肝,魯先生有話好好說,氣傷了身體倒不好三妹妹,你也別愣著,趕緊跟魯先生陪個不是。”
魯崇明目不斜視,完全忽略蘭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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