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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透翠綠,幽香撲鼻,看上去很有食慾。
蘭芮接過青花碗,一面拿勺子小口啜飲,一面想著蘭淵方才的話。
老太太為什麼會派秦媽媽取走她手中所有的梅花香露?餘下的一瓶梅花香露,她本是預備分裝後送給文夫人、趙夫人和吳夫人的老太太是不是擔心幾人吃了梅花香露後猜出靜心師太的身份?一家團圓,本是天大的好事,可老太太似乎並不希望這樣?實在太不合常理了。
還有靜心師太,為什麼見過秦媽媽之後就不見了?
腦中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她卻一個也想不透。
夏至一直留意蘭芮的反應,待見她原本舒展的眉頭差點擰在一起,忍不住問:“三小姐,不好吃麼?”
蘭芮聞言才察覺自己恍了神,再看夏至幾個對碗中的梅花香露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樣,便笑了笑,“很清甜,是了,這麼一大瓶,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們幾個拿去分了吧,都嘗一嘗。”
夏至嘿嘿一笑:“這是玉桂姐姐專門尋來讓三小姐吃的,奴婢們可不敢嘗。”見綠枝和銀鎖附和,夏至趕緊塞上軟木瓶塞,當作寶貝似的收入了五屜櫃中。
蘭芮見她那副小孩子藏寶的行徑,忍俊不禁,半真半假的說:“既然你當它是寶貝,可就不要再告訴旁人去,免得別人來問我討要。”
綠枝和銀鎖兩個都是家生子,聽得這話,自有自己的理解——得了好東西不孝敬長輩,這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因此兩人很快笑起來:“三小姐放心,奴婢們定然不會告訴旁人去。”亦是玩笑的口氣。
夏至也跟著嘿嘿一笑。
蘭芮看她三人模樣,應該都明白她的話,便吩咐夏至去傳飯,綠枝和銀鎖收拾碗碟茶盅等物。
勁松居穿堂內,玉桂的娘錢貴家的塞了一顆金豆子給秦媽媽,笑道:“還望媽媽不要嫌少。”
金豆子在秦媽媽的食指和拇指間轉了幾個來回,她才將金豆子塞回了錢貴家的手中:“拿回去吧,這可是你家丫頭用命換來的,你這樣隨意撒出去,怎麼對得住你家丫頭?”
錢貴家的一愣,以為秦媽媽嫌少,遲疑之下,探手從衣襟下又摸了兩顆金豆子出來,笑著往秦媽媽手裡塞。可這次秦媽媽連手都沒讓她碰著,一貫的笑容也收了幾分:“有事你就直說,莫要給我來這些虛的。”
常年管著人事,說話自有幾分氣勢。錢貴家的一輩子混在針線班子上,為人頗為木訥,抓著金豆子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時竟不知如何轉圜。
“快過年了,針線上事情也多,你若是沒話說,那就趕緊回去趕下人的衣裳吧。”
錢貴家的這才訕訕的收回手,道:“是這樣的,我家裡的那個說,想用這筆銀子置些田產”
秦媽媽立刻明白過來。他們一家三口都是奴籍,按照大陳律令,他們不能買地置產。
“你們想脫籍?”
錢貴家的在秦媽媽冰冷目光中垂下頭去,吶吶的說著,“我和家裡的那個都不是那些不知好歹的,怎麼能因此脫籍呢?只是,這樣大的一筆錢放在家中實在是讓我們一家提心吊膽”
不想脫籍,又想買田產秦媽媽微霽,“那你倒是說說心中是如何想的。”
“我家裡的那個說,能不能託秦媽媽說項,將田產寫到主子名下”
寫到主子名下,這還是頭一次聽說秦媽媽不免驚奇:“主意是好只是家中老爺夫人不少,但各自都有自己的事物,誰有空閒管你這檔子事?你還是找一個信得過的,又是自由身的人,將田產寫在他的名下吧。”
“我和家裡那個都是不善交由的,認識的人來來去去就這幾個,一時上哪兒去找這樣的人”錢貴家的頓了一下,“我和家裡的那個思來想去,想將田產寫在三小姐名下,可又不敢去跟三小姐直說,這才求到秦媽媽名下,還請媽媽幫著跟三小姐說一說。”
秦媽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錢貴家的一通,淡淡的道:“你且先回去,我想一想,然後再給你回話。”
錢貴家的鄭重的跟秦媽媽道謝,這才轉身離去。
秦媽媽想了想,去了老太太房中,接過錦蓮手中的美人錘,輕輕的敲起來。
等錦蓮幾個出去,她將玉桂家置產的事情當笑話說給了老太太聽。
老太太盯著秦媽媽低垂的臉:“你是覺的三丫頭想截下那筆錢買田產,故意指使錢貴家的來你跟前演戲?”
秦媽媽笑道:“那倒不是三小姐想截下這筆錢置田產,法子多的是,何必要用這樣蠢笨的方法?奴婢是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