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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開始,龍四海對宋錦繡很放心。
這年十二月,鎮星(土星)徘徊太微宮(部分處女座部分獅子座及其他)。
宋錦繡放下宮務,專心養胎,宮裡面的日常事務,就由德妃接手負責了。
德妃按著性子觀察了宋錦繡幾個月,沒覺得她有什麼了不起的,按照舊例辦事,這種事情誰不會啊!不就是給大家按天發蔬菜和米糧,按月發肉和炭,按季發做衣服的布料,然後組織幾次節日聚餐麼,我若是管理,一定比她做的更好!
事實和德妃想的不太一樣,那幾個月的宮裡,才叫一個人仰馬翻。妃嬪們好生看了回笑話。
分下去的東西,位分高的嚷嚷自己的東西少了,從前幾個月比這多的。位分低的不敢嚷嚷,就天天含著淚水到處走,見著誰都一臉苦相。還有分到的炭火犯了潮,分到的食物不新鮮,分到的油少了幾角,分到的菜壞了葉子嘰嘰喳喳,喳喳嘰嘰,德妃的病才好了不久,被吵得又開始喝安神的藥了。
她揪著身邊的大太監怒氣衝衝的咆哮了:“姓宋的管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麼多事兒?!”
那太監支吾了一下不敢回答,見人下菜碟兒麼,姓宋的那位才升了貴妃,又懷了倆娃在身上,眼見得皇上寵著呢,誰撿著個時候去和人家找不自在啊!估計說了實話自己主子可能不愛聽,揀了個細節內容回稟了:“宋貴妃管的時候,發生爭執了,她都是用自己份例補的”
這倒也是實話,只不過發生的次數不太多,宋錦繡貼補過一回,就震的人人發愣,沒人敢再去找她了。
德妃卻是頭回聽見這種事情,驚得目瞪口呆:“這個敗家貨!她居然不愛財?”
與此同時,宋錦繡正在跟走在她身後扶著她的綠水說話:“錢有什麼用?我當一天貴妃,就有花不完的錢,如果被貶了,就是自己的錢也不是自己的了。而且皇宮裡面,攢著能買什麼呀?能買皇上的玉璽?能買我十年後不像和嬪那樣?什麼都不能買,不如早早散了出去安心”
綠水本是扳著臉的,聽到這話,心中惻然,面上柔和了幾分。
這天早上,宋錦繡一起來鬧著想吃筍,現在可是才過了新年,這個時節,就是宮裡,也沒有鮮筍啊。小岑子跑到御膳房,弄來一點曬乾了的玉蘭片,給宋錦繡做了個雞皮筍湯,結果這一位午睡起來又不消停了,非說沒有吃到鮮筍,到竹林裡走一走也好。
綠水看著那已經九個月的顫巍巍的肚子,只怕再勸下去,她這主子當真滿地打滾起來,無奈取了大毛衣服,扶著宋錦繡去竹林走。才下過雪的竹林裡,踩上去深深淺淺咯吱咯吱的。不知怎的,兩人就說起和嬪的舊事兒了。當年大家都是曾親見過的,那一位做貴妃的時候,何等盛寵,如今呢,不過一壟土丘。
雖然事兒是這樣的事兒,可是綠水覺得,自己主子總想這些,不太好。就是不懷胎的時候,難道落一個可能的“怨望”罪名就很有趣麼?只是她一向有點拙嘴笨舌的,不知道該怎麼勸,想了半天,只叫了一聲:
“小姐!”
就聽得她家小姐聲調有點古怪的說了一句話,然後整個人一軟,靠向了旁邊的一顆松樹。綠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險些沒有魂飛天外。
她家主子說的是:“綠水呀,我好像快生了!”
宋錦繡和綠水在竹林裡說悄悄話,雖然前後左右沒有人,可是遠處墜著大隊人馬呢。這一位是如今宮裡第二金貴的,誰敢讓她出岔子呀。說悄悄話的時候,外面都蹲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呢。
太醫因為是男人,不可能在後宮裡留守,這時候早有人跑得像兔子一樣,跑到太醫院找人去了。又有催產的助產的婆子若干,可是跟著出來的人不多,天氣冷麼,大家都以為宋錦繡這是抽個瘋一會兒就回去,誰能料到這是眼看著就在外面生孩子啊!
這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跟著的兩個穩婆身上了。這倆人,一個滿面紅光,一個臉色煞白,那是正好相反。大家都用目光催促著:還等什麼呢?趕緊上去看看啊!
那滿面紅光的才想往前走,就被那煞白臉色的一把抓回來了,跪在大雪地理,玩兒命的磕頭:“姑娘容稟,我們兩個是專精產後調養的,那個管助產的人,她不在啊!”
綠水急得一臉都是汗,這是多冷的天啊,她說話聲音也變調了,先衝著旁邊的小宮女們吼:“那你們還不去叫!”又惡狠狠地盯著那說話的婆子:“我不管,我只知道現在只有你們兩個在這兒,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宮裡的規矩——你們是知道的!”她代宋錦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