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正是河中!河中兵事的負責是告密有功的原副總兵施鷹,而原總兵就是剛才被龍四海判了斬立決的譚延濟。
河中刺史魏義告河中代總兵施鷹“劫掠地方;縱兵擾民”龍四海微撇了嘴;
“激起賊變,臨戰先逃。”龍四海臉罩寒霜,在鋪著黃色坐墊的紅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
一目十行掃完手中奏摺,龍四海微鬆了口氣。這事情描述的比較誇大,其實不過是三五十個山匪下山搶掠,只是沒有料到的是——如果摺子上事情屬實的話——只是沒有料到,長久擔任譚延濟副手,也算是戎馬幾十年的施鷹,竟然不戰先跑了,還是刺史組織一幫捕快之類,把匪徒擊退。
這匪徒來得巧啊!
龍四海在“刺史魏義”的名字上頓了頓,眼光又掃向奏摺結尾處的日期上:兩天前。
屈指一算,兩天前自己令施鷹代總兵的摺子剛到河中
龍四海覺得這事情說不定有些講究了。民間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施鷹卻是才上任,就能被三五十個匪徒嚇得棄城而跑?龍四海越想越陰暗了。決定把這摺子讓尚書檯去辦,倒看看這些人想做什麼!
龍四海轉身,眼光掃過桌案上樑州伯南黃丁的辭職摺子,想起聽人說當年南黃丁縱橫河間二十年,河間悍匪無不俯首,更兼得此人對先帝忠心耿耿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氣結——我看上的人就那麼不堪?真的比不上先帝重用的那些老傢伙?!
這施鷹和魏義,一個在幾天內折騰出民變來,另一個材料上報的及時準確,簡直就像每天跟在施鷹後面看他犯了多少錯誤!
混賬!
我朝建立不到五十年,民間彪悍之氣未除,一個刺史,一個代總兵,就知道爭權奪利告小狀!
“啪”的一聲,一個天生龍紋的眉子帶雁行石硯臺,被拍在了地上,裂作兩塊。
幾步外一個小太監目光垂地,身形更瑟縮了些,似乎想下意識的把自己藏起來。他身邊一個大太監卻沉著面色上前收拾,目光悄悄掃過桌案。萬歲爺大怒,這很糟糕。不過還好的地方是,皇上只摔了硯石,看起來還不算特別生氣。別忘了,案上還有玉璽呢!這玩意兒如果摔下來,做太監的,也只有拼著往下面墊,看能不能搶救回那石頭了
龍四海發作過了,氣也平了些。決定讓施鷹魏義兩人上折互辯,狗咬狗也好,人咬狗也好,自己倒想看看,有沒有個可造之材!又或者,可以找個耿直的書呆子御史去做欽差到當地調查一番?不期然的,龍四海想起了今天某個對這自己呱噪“聖人云”的少年梁州伯的孫子?哦,對了,他兒子也是個學文的,似乎也是今年會試。龍四海“嘿”的笑了一聲,梁州伯這個老頭,有點意思!
他身後宮殿的陰影處,有兩個小太監快步抄著小道向和妃居住的永靜宮而去,一個手上捏了個花樣子,一個鬼鬼祟祟的左右看。宮中規矩:太監宮女得有兩人結伴才能行動。
倚在門前望著天邊一抹新月的和妃,聽得身邊大宮女菡萏的一陣耳語,嘴角抹出個溫婉嫵媚的笑容來,聲音低低,帶了一抹若有若無的慵懶:“難為他們了。皇上摔了硯臺?哎呀,既然萬歲爺心情不好本宮剛才想起,陛下好久沒有見大皇子和二皇子了,請人通知一下好了!本宮可是一心盼著他們長幼和睦呢。”
菡萏清脆道一聲“是。”轉身去了。和妃抬眼,微黯的夜色裡,大紅的燈籠後面,黃色的儀仗車駕,已經近了。她微微一側身子,好似不堪輕輕的夜風吹過,柔柳一般娉娉迎上,手扶著小腹,滿眼驚喜簡直將溢位來:“皇上來了!”
梁州伯府。
梁州伯既然已做了決定,闔家上下,沒有敢反對的。伯夫人,也就是宋錦繡的外祖母梓老太太,平日裡慣做了說一不二的悍婦模樣,此次竟是對丈夫辭官這樣的大決定未置一言,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如平日那般笑著,轉身問:“伯爺,吩咐擺飯?”
梁州伯面色露出釋然,對著老妻一笑。
南守心對於這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提醒梁州伯既然遞了辭呈,於情於理,得通知一下一直和南家同進退的人馬。梁州伯點了點頭,卻未深說。
南滄海見自家父祖都這般平淡,一時間頓時也把那幾分焦慮去了。仔細一想,自家祖父掌了十年兵權,雖然不是邊疆帶兵,可是主子年齡小為人多疑。而自家父親不到一個月就會去參加會試,以父親大人的文才,不中是不可能的。加上自家姑父是平城知府,自家舅舅在理藩院任職,這南家與姻親,權勢的確有些顯眼了。
所以,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