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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野獸尾巴的金髮閃亮誘人,讓目不轉睛的一彌不由得伸手輕碰髮尾——柔軟又溼潤的觸感,彷彿來自天上的絲絹。
維多利加生氣了。
“不準碰!你這個僕人!”
“對不起。不對,我才不是僕人。都是因為你的頭髮太過耀眼,我才會一時感動忍不住伸手不過我絕對不是任何人的僕人。等一下,維多利加,你這麼裝模作樣會跌倒的,小·心·點~”
維多利加自顧自地小步走開,一彌只好摟起好像美麗紅蛇脫皮之後留在原地的鑲邊蕾絲與荷葉邊——奢華的洋裝與耀眼的小帽,小心翼翼抱在懷裡。雖然被懷中的紅色蕾絲與荷葉邊遮住視野,還是口中唸唸有詞,跟在朋友的後面。
吸收空氣的荷葉邊在一彌的手臂裡不斷膨脹、變重。帽子差點就從懷裡掉落,為了避免弄髒,一彌急忙把它輕輕掛在頭上。維多利加繃著一張臉轉過頭來,看到一彌身穿黑白服務生制服配上斜戴紅色小帽的模樣,稍微睜開冷冽的碧綠眼眸,美麗卻冷酷的臉略微有所改變可能是在笑吧。
“你的頭上開花了。呵呵呵!”
“什麼‘呵呵呵’啊!真是的,你老是把東西到處亂丟,你以為是誰要收啊?”
“不就是你嗎?”
維多利加說出理所當然的回答,一彌也嘆氣點頭:
“是啊真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一板一眼的整、理、狂嗯?”
維多利加豎起形狀優雅的小巧耳朵。一彌也注意到什麼,和維多利加一起側耳傾聽。
某處傳來“嘎——吱——”刺耳的機械聲響。
雖然被搖晃的Old Masquerade號的轟然聲響遮掩,但是那有如來自冥界的詭異聲音,還是傳到側耳傾聽的維多利加與戴著小帽的一彌耳裡。
〈救我、救、我〉
那是年輕女子的聲音——痛苦、寂寞,來自黃泉國度的聲音。
“嘎——嘰嘰—嘰”機械聲持續響著。
〈哥哥、救我、快點、來、救、我、啊!〉
維多利加和一彌對望一眼。
兩人旁邊的門突然粗暴開啟。有著貴族長相,穿著氣派服裝的青年——〈樵夫〉像是被看不到的手推了一把飛出包廂,跪在走廊上用力深呼吸。
“請問怎麼了嗎?”
聽到一彌的聲音,嚇了一跳的〈樵夫〉抬起頭來。
那張臉上滿布從沒見過的強烈恐懼。灰色眼眸大睜、稀疏的睫毛抖個不停、毫無血色的嘴唇有如哀號被冰雪女工氣息凍僵的年輕旅人,凝固之後再也無法動彈。
他的表情彷彿看見妖魔鬼怪,失去生氣的模樣和剛才笑容滿面、和藹可親的青年判若兩人,好像老了一百歲。一彌感到悚然刺骨的寒氣,立刻挺身站在維多利加和〈樵夫〉之間。維多利加從一彌的身後探出小巧的腦袋,直盯〈樵夫〉的臉不放。
“啊、啊、沒有不是、那個”
〈樵夫〉急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雖然擺出冷靜的模樣,還是露出怯弱的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讓兩位看到我丟臉的模樣。”
“剛才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聲、聲音?這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我的、那個、自言自語。說來丟臉,其實我很怕搭火車,只要搭車就會像現在這樣暈車想吐。因為實在很丟臉,所以一直忍耐,沒想到卻被小孩子看到。”
“害怕搭火車?”
“是啊。小時候雙親因為火車意外從那之後就有這個毛病。不過已經沒事了。”
〈樵夫〉以踉蹌的腳步沿著走廊走開。目送他的一彌回過神來,才發現維多利加不見了。急急忙忙呼喚“維多利加?”並且東張西望,總算聽到剛才開啟的門後面傳出類似回答、好像暗號的低吟。
“維多利加?你在做什麼?”
一彌探頭一看,裡面的維多利加也無趣地哼了一聲,回頭看著探頭進來的紅色小帽和一彌的臉:
“這裡看來是通訊室。”
一彌聞言也仔細打量這個狹小房間。看來這個只擠得下一個人的房間,是通訊專用的房間。如今這裡已經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只有一片寂靜。
一彌喃喃說道:
“剛才聽到奇怪的聲音我想應該不會錯。只不過那不是〈樵夫〉的聲音”
“唔。”
“我聽到的是‘哥哥救我’。怎麼會呢?這麼說來他曾經說過正在尋找被冥界之王帶走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