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1/4 頁)
再比如他已經擬好了去處,那裡距長安甚遠,雖偏僻卻富庶,是個歸隱安居的田園勝地,等等等等。
我好像距離幸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我還沒有得到幸福之前,霍成君似乎要先我一步追求到了她想要的幸福。
本始三年末,群臣上表,奏請立霍成君為後,漢宣帝“欣然應允”,只待擇選吉日,正式冊封。
汗啊,有人講我寫得矯情了,唉,希望大家表看得寒毛直豎。再汗
正文 138。 (九十二)最後一冬上 字數:2442
今年的冬天,我在皇宮的最後一個冬天,特別的冷,冷得漫長。滴水成冰,冰凍三尺,便是伸一伸手,總有會凍掉指頭的錯覺。
這樣的天氣,應當學烏龜,縮在屋子裡烤火盆,我卻反其道而行之,坐在這四面通風、極之涼爽的枯葉林子裡,爽到鼻涕一陀一陀,噴嚏打得沒完沒了。
“子服,冷麼?冷就回去吧,莫要著了涼,又再染上風寒。”
我搖頭,往司馬洛懷裡縮,那是現下最溫暖的所在,也是我大概會依戀一輩子的港灣。
感覺到我的依戀,司馬洛滿zu地嘆息,環抱著我的手臂摟得更緊了些,儘量用他的袖子為我遮擋那刺骨寒風。
真的,這樣相互依偎著,凍成冰坨坨也值了。
“洛,你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麼?”
“嗯,全都安排妥當了,應該會萬無一失。現在,欠的只是時機,恐怕要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了。”
是啊,春暖花開,漢宣帝才會有遊山踏青、君臣同樂的雅興呀。唉,春天啊春天,快點來吧,似遙遙無期的等待。正因為等待,才加倍的漫長,漫長到遙遙無期。
“子服”
正幽怨著,聽見司馬洛叫我,猶疑的口吻,意味著他有話要對我說,卻難於啟齒。
“子服,關於陛下,有兩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應該告訴你。”
“關於陛下?”
“不錯,子服是否記得,安陽王向陛下告密,令陛下洞悉天降災星之謎,陛下曾將計就計下旨,要用你的命來祭天。”
怎麼會不記得?那是我第一次領教漢宣帝的手段,高明而狠辣。
洛卻說:“子服看錯了陛下,陛下的確手段高明,卻並不狠辣無情。他只不過是要逼洛給他一個交代,從頭到尾,他從未想過置子服於死地。”
我才不信!如果司馬洛當時有這個把握,他又何必多此一舉,非要在我身上加上“廉系漢室”的雙保險。
“那是洛小人之心了,後來想想,陛下的計策周密詳盡,環環相扣,絕非一時半刻便可得出。陛下應當是有了全盤的計劃保子服安然tuo險,才會下了那道火祭的聖旨。陛下,捨不得殺子服,即便你犯了欺君大罪,即便你傷了他的真心。”
我沉默,不知道該怎麼來回答。
司馬洛並不需要我的回答,他自顧自續道:“還有另一件事,我自覺辜負了陛下的知遇之恩,執意要去刺殺霍光。雖抱了必死之心,卻總也放不下子服。想見你一面,又怕見到你會動搖。矛盾之下,才會在酒宴上求請陛下傳召歌舞。原想著見一見就好,見一見就沒了遺憾。可見著了你,卻越發情難自控,一時衝動,這才奏了月滿西樓之曲。”
原來,奏簫曲引我歌聲相和並不是圈套,漢宣帝事先渾然不知,卻能在意外之下迅速做出反應,將錯就錯,設下連環計,把劉平康調離長安。這種應變能力,簡直萬中無一,我自愧不如。
可司馬洛想讓我瞭解的並不是漢宣帝的智商有多高。
“那天酒宴散後,陛下遣散眾人,獨獨留下了我。他大發雷霆,言道,我不要仗著捨命替他除去霍光,就可以為所yu為。他不希罕我的捨命,倘若再有下次,倘若我再用簫或者其他什麼方式挑dou子服,他一定會在我殺了霍光之前,先殺了我。”
司馬洛略略鬆開雙臂,扶著我坐直了些,低下頭,盯著我眼睛,眸光認真無比。
“子服,你這麼聰明,應當明白,陛下對我的怒有多深,對你的愛便有多深。我與陛下以知己相交,而剷除霍光則是陛下登基伊始的最大的心願。但這兩樣加起來,卻抵不過子服在他心中的份量。他為了子服,寧可捨棄與我的知交數年,捨棄行刺霍光的大好機會。”
我也直視他的眼睛,直視那片認真的眸光,“洛,你今天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麼?”
洛的眸光忽地震動起來,閃爍不定,口是心非的表現。